第236章 山娃青年177集(2/2)
“那咋办啊?爸爸真是疯了,能够调回来工作,是多好的机会啊!放着好日子不过,就是瞎作践。他和你真是父子不同心啊!”她感叹着,语气里满是惋惜和遗憾。
“唉!。。。。。。可不是嘛!”
山娃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无奈愈发深沉,对着妻子、又像在自言自语说道:
“我一门心思顾家,就盼着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团聚,他倒好!一门心思抛家舍业。这老天爷,也不遂人愿,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啥办法呀?就连一奶同胞的哥哥去世,拍去了加急电报,他都不回来。我是真琢磨不透他到底咋想的?”
刘荣荣蹙着双眸,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山娃的肩膀,提醒他说:
“那你明天去半壁山老家,代表父亲去吊唁一下大伯吧!爸爸不回来,你作为大侄子,不能不去呀?”
山娃微微点了点头,应声回答说:
“嗯嗯!是的,明天早上我坐班车回去,祭奠大伯。其他的事都先放在一边吧。”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山娃就起身了。他简单洗漱后,迎着略带寒意的春风,坐上了最早的一班车。
车窗外,山城的春色依旧迷人,田野间绿油油的麦苗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块巨大的绿地毯,偶尔有几株金黄的油菜花点缀其中,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田园画。可山娃无心欣赏,他的思绪早已飘回到了大伯家,为大伯去世而去奔丧祭奠。
车子晃晃悠悠地到了半壁山老家,山娃一下车,就径直奔向商店,买了祭奠大伯的烧纸,而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大伯家。
刚到大伯家院子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大娘梁英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哭声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地扎进山娃的心窝。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内,只见大娘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泪水止不住地流,显然还沉浸在大伯去世的巨大悲痛之中。
堂弟赵小军向山娃汇报了、他父亲赵高去世的原因,他的父亲是因工作突发脑溢血去世的,后来被安子岭乡政府列为工伤,还追认为烈士,也算是一份慰藉。
尸体已经安葬在奶奶的坟下,如今只能去坟前祭拜了。堂弟赵小军和二堂弟赵小武默默地走过来,兄弟三人之间相视无言,只是眼神中透着相同的哀伤。他们拿着烧纸,缓缓向坟地走去。
一路上,山娃的脚步愈发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到了坟地,望着那座新起的坟茔,山娃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他回忆起大伯生前对自己疼爱的过往,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大伯的坟前,双手颤抖地拿起烧纸,哆哆嗦嗦地点燃,代表父亲,恭恭敬敬地向着大伯的坟头,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喃喃自语祷告:
“大伯!您一路走好,您的弟弟赵明因路途遥远没回来,我代父亲来看您了。。。。。。”
祭拜过后,山娃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起身和两位堂弟一起回到大伯家中,然后与大娘和堂弟一一告别。。。。。。
他知道,生活的苦难还在继续,可他必须得扛着,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怀揣着满心的哀伤,山娃再次踏上归途,返回了兴隆县城,那山城的春色依旧,可他的身影却显得愈发孤独与落寞。。。。。。
山娃站在县城街边,望着远方大山上那蜿蜒的小路,心中满是惆怅与惴惴不安。春风拂过,却吹不散他对父亲的牵挂,那牵挂里夹杂着愤愤的怨恨与遗憾,犹如春日里的倒春寒,冷得他心里发颤。
可毕竟血浓于水,他怎能真的能够放下呢?不知道父亲现在咋样了?一想到他孤零零的被留在了大东北,心里就在流泪、就在滴血。。。。。。
大东北,赵明拖着沉重如铅的脚步,从库都尔镇民政所走出来。手里紧攥着那张《离婚无效证明》,每走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担压身。
他迈进那风雨飘摇、破旧不堪的低矮家属院,看着四周斑驳的墙壁,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失声痛哭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想一心追寻的爱情,竟被养大的逆子山娃击得粉碎。那破碎的心,仿若春日里被狂风骤雨打落的花瓣,洒落一地,凌乱而凄惨不堪。
不甘心就此罢休的赵明,在痛苦中挣扎着,他决定向命运抗争。他无心工作,跟单位请了假,踏上了开往吉林省双阳县的列车。
窗外,春天的田野一片葱绿,可赵明满心满眼都是对爱情的执着。他好奇心在作怪,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张愿达如今过得怎样了?她到底长得啥模样?自己一人过得好不好呢?他的一连串的疑问,深深地埋在心底,萦绕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赵明更坚信纯真的爱情不会被权力和金钱所玷污,所左右,他要抓住这次机会,谈一场属于自己的自由恋爱,就像这春日里蓬勃生长的万物,势不可挡。他暗暗下定了决心。义无反顾。
几经辗转,赵明终于打听到张愿达在双阳县劝农山乡的家。走进村庄,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暖暖的。张愿达的家在村东头,三间坐北朝南的老旧式瓦房,院墙有些许破败,一扇栅栏门半开着,似在轻轻诉说着岁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