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婉破奸谋，选秀落幕（2/2）

&#34；臣戍边三年，倒不知王妃在京城要受这等磋磨。&#34；他解下佩剑掷在皇后脚下，剑柄龙纹铜吞口撞碎三块金砖，&#34；陛下可知这玉禁步里的蛊虫，要吸足三年心头血才能养成？&#34；

皇帝手中茶盏溅出褐渍，林婉怔怔看着楚皓撕开右臂护甲。

狰狞刀疤从肘弯蔓至腕骨，结痂处凝着青黑蛊纹——与她禁步里的毒丝线如出一辙。

&#34；北疆十三城守军皆中此蛊，发作时需饮下蛊主鲜血。&#34；楚皓将染血的布帛铺展御案，暗纹竟是皇后宫中特供的云锦，&#34；若非王妃月前托人捎来雄黄药囊，此刻跪在这里的......&#34；他忽然握住林婉发抖的手，将同心结穗子缠上两人手腕，&#34；该是臣的棺椁。&#34；

金丝缠绕的结扣碰触刹那，林婉袖中雄黄酒突然沸腾。

蒸腾雾气里，三年前大婚时的画面清晰浮现——楚皓割开掌心将血滴入合卺杯，翡翠扳指压着她颤抖的指尖：&#34；既喝了我的血，这辈子都别想逃。&#34；

&#34；胡闹！&#34；皇帝猛然起身，九旒冕珠帘扫过楚皓肩头，&#34；传旨，北疆军改由......&#34；

&#34；父皇且看。&#34；楚皓突然掀开林婉披风，腰间玉带上赫然刻着凤纹兵符，&#34；三年前儿臣赴北疆前，已将虎符熔铸成王妃禁步的玉铃。

铃响则兵动，此刻城外三十万玄甲军——&#34；他指尖轻叩林婉掌心渗血的蛊痕，&#34；只听铃音不问君。&#34；

满殿抽气声中，林婉忽觉腕间金线发烫。

楚皓掌心的茧子摩挲着她被蛊虫咬破的伤口，疼痛里竟渗着桂花糖的甜香——那是他离京前夜，偷藏在合欢枕里的饴糖融化后的气息。

&#34；好个铃音不问君！&#34；皇帝突然大笑，腰间龙佩撞在御案溅起火星，&#34；传旨，即日起取消选秀，六宫诸事暂由皓王妃协理。&#34；他瞥向面如金纸的皇后，突然将案头巫蛊拓片掷向鎏金香炉，&#34；至于魇镇案......就按王妃查到的线索，从重处置。&#34；

张秀女瘫软时碰翻了青铜鹤灯，火苗窜上李贵人染毒的荷包。

焦糊味弥漫间，林婉看见楚皓用唇语说了句&#34；别怕&#34；，他战甲边缘还沾着漠北的星尘，此刻却在她掌心化作了春溪。

暮色漫过宫墙时，楚皓攥着林婉的手走过九曲回廊。

禁步玉铃在晚风里叮咚作响，惊起满池锦鲤。

赵秀女追着塞来一包桂花糖，却见王爷突然俯身咬住王妃鬓边将坠的珠花。

&#34；比漠北的月光甜。&#34；他含着金丝裹着的东珠轻笑，指腹抹去林婉鼻尖沾着的雄黄粉。

宫道两侧跪着的嬷嬷们偷眼瞧见，王妃耳垂红得像是要坠下珊瑚滴子。

更鼓敲到三更时，楚皓突然在玄武门前停步。

他解下披风裹住林婉，大氅内衬却掉出半截烧焦的犀角——正是巫蛊案里缺失的那块关键证物。

&#34；王爷？&#34；林婉指尖触到犀角上刻着的陌生图腾。

&#34；嘘。&#34；楚皓将犀角碾成粉末撒入护城河，河面倒映的月光突然扭曲成蛇形，&#34；有人等着看本王与父皇反目，这局棋......&#34；他笑着将林婉鬓边白玉簪扶正，&#34；才刚布下第一粒子。&#34；

而此时重华殿阴影里，带着翡翠护甲的手正将染血的凤头签投入火盆。

跳动的火光映出签文背面暗纹，竟是楚皓军帐特有的狼头图腾。

灰烬飘落处，有宫婢蹲身拾起未燃尽的纸片，腕间红绳系着的铜铃与林婉的玉禁步，有着一模一样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