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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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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孙主编忽然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是谁?”

梁适回头看向她。

孙主编的油头散开,显得有几分狼狈,“就算死,我也得死个明白吧。”

她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你到底靠着谁进来的?”

梁适比她高些,光站在那儿就足以给她强烈的压迫感。

梁适勾唇笑了下,“那就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梁适。”

孙主编愤愤,“我知道!你和梁总经理是什么关系?!”

梁适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我姓梁,他也姓梁。东恒集团……”

她顿了顿,嗤笑道:“本来就是姓梁的。”

“呵。”孙主编冷笑道:“原来我就是输给了一个关系户呗。东恒集团姓梁又怎么了?谁不知道梁家小姐学历垃圾,做人垃圾,整个人就是个垃圾。”

反正也被开除了,孙主编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盯着梁适,狠狠地骂道:“垃圾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是吗?”梁适没生气,她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如果你知道梁家小姐是这么一团垃圾,就应该知道我脾气很不好,在这里把你打一顿,应该也没人知道。”

孙主编闻言,吓得往后一退,“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我送你去蹲局子。”

“又没人看到我打你。”梁适逼近她,“我可以让这里的监控坏掉。”

孙主编:“……”

梁适看她怂了,忽而轻笑着退开,“打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梁适看向她,认真地说:“你不是输给梁家小姐,以你的工作方式,迟早有一天会翻车的。无论我是不是梁家小姐,都没有一个领导会认可你的工作方式,你被开除是迟早的事情。”

梁适的声音变轻,“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孙主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深深地撞击了她的内心。

//

梁适回去开会时,梁新禾也刚到,她坐在边缘地带,拿出笔记本开始做会议记录。

而在会议开始前,她把梁新禾刚刚给转的五十万,分了一半转给许清竹。

许清竹:【?】

梁适:【二哥给的,分你一半。】

许清竹:【……为什么?】

梁适:【妻妻共同财产。】

隔了会儿,梁适又给她转了二十万。

许清竹:【二哥又给了?】

梁适:【不是,这是我自己那半。】

许清竹:【……还差五万。】

梁适:【?】

她戳着屏幕回复:【给留点零花钱呗。】

许清竹:【……】

梁新禾敲桌,“开会。”

梁适立刻将手机关静音,把手机扔到一边。

//

工作第一天就在公司掀起了腥风血雨,还未下班,各个部门都知道杂志部空降了一个新员工,直接开掉了平日里暴躁异常的孙主编。

导致杂志部管理层空缺。

目前大家都在猜测,新员工会不会直接晋升部长。

但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梁新禾开会非常迅速,言简意赅地定下了杂志第一期选题,就定了梁适之前提的那个——每个人一生都可以拥有一件BARE。

定下选题后又给各组长分配了任务,就是没提新部长的事,让各组有事直接找他就行。

梁适上班的第一天没加班,她下班后开车回家。

在路上接到了赵叙宁的电话,说白薇薇醒了,可以安排探望,把病房号已经用短信发给她了。

梁适应了声好,调头开车去了许清竹公司,顺势给她打了电话。

但没人接。

梁适到达她公司楼下以后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

就这?

这还让她随时保持联系?

是用飞鸽传书保持联系吗?

梁适无奈,只好进了公司。

前台是新换的,并不认识她,她说找许清竹,对方问她有没有预约,她摇头,随后理直气壮地反问:“找自己老婆还要预约吗?”

她人虽然是假的,但身份是真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虽心虚,却也佯装镇定,一点儿没让人看出来。

前台立刻给许清竹办公室打了电话,没人接。

前台:“……”

她怕对方是骗人的,又怕对方没骗人。

毕竟是大小姐的妻子,她一个打工人,谁都得罪不起。

再三考虑之后,她试探着问:“要不我带您去楼上看下?”

梁适点头,“好的,麻烦您了。”

设计部在十楼,梁适和前台站在电梯里的时候,前台总忍不住瞟过来,担心自己做错事,但又觉得这么极品的Alpha,无论从气质还是从颜值,和她们家大小姐都挺相衬的,应该不会有假吧?

不过也只是她的猜测。

她战战兢兢地带着梁适上楼,结果发现设计部的工位上都空着。

倒是大会议室的灯亮着,隔着磨砂玻璃能看到,里边人乌泱泱的,应当都在开会,她便让梁适稍等一会。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梁适:“……”

她好像知道许清竹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将明辉珠宝起死回生,并且一路做到上市了。

咸鱼已经下班,勤奋的人还在开会。

那场会开到近八点。

员工们抱着文件夹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个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不过都各司其职,每个部门配合得还算协调。

看来今晚对她们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

梁适粗略地数了一下人头,给大家下单了夜宵。

许清竹在办公室又待了一会儿才出来。

她脖子里挂着工牌,没穿外套,就是简单的衬衫,但和在家里不同,这会儿的她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随意扎成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虽有几分疲态,却更显冷艳。

她环视了一圈办公区域,目光落在了边缘处,愣神片刻。

梁适抬手朝她打了个招呼。

许清竹露出浅笑。

她唇角轻轻上翘。

不过是浅笑,却一下子打碎了冷艳的滤镜。

她踩着高跟鞋朝梁适走来,前台小姐姐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带错。

“你怎么来了?”许清竹问。

“给你打电话不接,只能过来了。”梁适说。

“抱歉,我在开会。”许清竹从兜里拿出手机,摁了两下发现屏幕都不亮,没电了。

“赵叙宁说薇薇醒了,可以去探望。”梁适压低了声音问:“你这边忙完了吗?”

“还没。”许清竹说:“但是可以走。”

薇薇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梁适和她说:“你们部门今晚是不是要加班?”

“是的,马上就要开新品发布会了,还有几款产品没定下来。”许清竹虽刚来第一天,已经摸清了整个部门,并且融入到了工作进程中。

“我给大家订了宵夜。”梁适说。

许清竹闻言,挑了下眉,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梁适:“……”

还挺受用。

许清竹转过身,拍了拍手,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过来。

许清竹那清冽的声音响起,“大家今天辛苦了,做完手头工作的就可以下班了,还没做完的也可以带回去做,按时完成就行。加班是自愿的,会有双倍工资,最迟不超过12点。我……”

她顿了下,“我妻子给大家订了宵夜,一会儿加班累了可以吃,大家辛苦。”

说完朝着大家鞠了一躬。

办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本来嘛,搞设计的加班是常事。

许清竹没来之前他们也经常加班,但哪有这种待遇啊?

宵夜?双倍工资?还会跟他们说辛苦?

部长只会说这是你领工资应该做的。

大家顿时悟了,这就是大小姐的格局啊。

不知是谁鼓了下掌,设计部顿时掌声雷动。

还有人胆子大,笑着说了句,“谢谢嫂子。”

又有人喊:“嫂子人美心善。”

“祝嫂子和大小姐天长地久。”

“……”

一时间乱套了。

//

梁适开车,许清竹坐在副驾。

哪怕是坐在车上,她仍旧在做新方案。

梁适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些。

抵达医院时是九点十分,许清竹身体还未恢复完全,又负荷了大量工作,方案刚做完,都没来得及保存就靠在玻璃窗上睡着了。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刚停稳许清竹就睁开了眼睛,声音迷蒙又沙哑,“到了吗?”

梁适点头,“嗯,你还好吗?”

“没事。”许清竹打着哈欠把方案保存并发送,又把电脑扔在后边,松开安全带下车,“先去看薇薇吧。”

两人一同上楼。

有赵叙宁的关系,白薇薇住的是VIP套房,在顶楼,有全套的安保设施,怕她再想不开跳楼。

她们两人上去的时候,楼里正爆发着争吵。

赵叙宁那冷冽的声音尽量压低,却也能听得出她的愤怒,“你已经把她逼得跳楼了,还不够吗?难道非得让她死了才行吗?”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你无关。”另一道女声显得强硬又冷漠,“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这绿帽子戴得不明不白。”

“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赵叙宁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被侵犯,而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把她带回来,给她打了抑制剂。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再这样咄咄逼人,是想要逼死她吗?”

“是我想逼死她吗?是她想逼死我。”那道女声愈发激愤,“谁不知道她以前对你有意思?这次她可爽了吧,给我戴绿帽子。我他妈的,白薇薇,算我爱错你了!”

“这些事情就不能以后再说吗?”赵叙宁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她现在是病人,刚从手术床上下来,感情的问题之后再讨论,可以吗?”

“呵,你当然可以。是你给我戴了绿帽子,不是我给你戴!你他妈当然行。”

“……”

“赵叙宁。”梁适喊了声,那端的争吵才戛然而止。

许清竹一路小跑过去,站在赵叙宁身侧,打量对面的人,皱眉道:“陈流萤?”

陈流萤看见她,愣神了几秒,而后才挑眉道:“许清竹?”

“是的。”许清竹说:“这里是病房,你能先不要吵了么?你现在吵下去解决不了问题,要这功夫不能联系你的工作室,把现在和你有关的负面新闻都压下去,到时候薇薇病好以后,工作还稍微轻松点。”

陈流萤一怔,没像刚才杠赵叙宁那样去杠许清竹,倒是不耐烦地说了声,“知道了。”

随后她坐在长廊的长椅上,从兜里摸出一支烟。

赵叙宁友情提醒,“不好意思,这里是禁烟区。”

陈流萤:“……”

许清竹和梁适进病房去看望白薇薇,赵叙宁就在外边等着。

白薇薇已然醒了。

她是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没有网上传得那么夸张,就当时和陈流萤吵了一架,直接从五楼往下跳,跳下来的时候落在了松软的草地上,就摔到了腿,给腿做了个手术,这会儿一条腿架在空中。

脸部也有轻微擦伤,不太严重。

她双目无神地坐在病床上,手里握着个苹果。

许清竹一看到她这样儿,就忍不住想哭,立刻上前抱紧她,“薇薇。”

白薇薇僵着的身子微动,缓慢地转过身体,一滴眼泪掉下来,哑着声音喊她,“竹子。”

似是要把醒来后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似的,从细碎呜咽的哭转为小声啜泣,又变为嚎啕大哭。

许清竹不停地安慰她,“没事了,我在呢,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难过,不是我们的错。”

白薇薇只是哭。

梁适向来见不得这种场面,搞得她也想哭了。

给两位抱着哭的Oga递了包纸巾,她便走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两闺蜜。

随后找赵叙宁了解情况。

赵叙宁倒也没藏着掖着,将整件事如实相告。

其实很简单,白薇薇和自家艺人在一起了,但一直没公开,被誉为“娱乐圈第一御A”的陈流萤脾气暴躁,心眼小,特别能吃醋,那个人设也是白薇薇给她包装出来的。

那天赵叙宁带白薇薇回医院时,刚好撞见了扭伤脚的陈流萤来检查。

本来白薇薇没穿衣服,赵叙宁是将自己衣服裹在她身上的,发情期的Oga会被Alpha的信息素所吸引,赵叙宁向来洁身自好,早已隐藏了自己的信息素,但压不住白薇薇的信息素。

遇见陈流萤后,对方很生气白薇薇被她抱着,也吃醋白薇薇裹着她的衣服,所以一气之下扯掉了白薇薇的衣服,这才发现白薇薇是□□的。

她顿时气急,一口咬定白薇薇出.轨了。

等到白薇薇打了抑制剂,昏睡过去之后就要和赵叙宁理论。

赵叙宁跟她解释,她不相信。

白薇薇的身体要比许清竹稍好一些,休息了一天便醒了,但在醒来当天,陈流萤就和她大吵了一架。

吵到白薇薇因情绪激动,抑制剂失效。

赵叙宁帮她又打过抑制剂后,千叮咛万嘱咐让陈流萤别再刺激她。

结果等到白薇薇第二天醒来,陈流萤又和她吵了一架。

导致白薇薇一时想不开,直接推开窗户,从五楼跳了下来,被围观群众看见,拍了视频发到网上。

然后就引发了网上的那一起闹剧。

听完全程的梁适:“……”

五味杂陈.jpg

想不到白薇薇骂原主的时候挺痛快,结果自己也识人不清,找了这么个渣女?

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梁适也没法评价。

她问赵叙宁,“那你怎么处理?”

赵叙宁靠着墙摇头,“就这样咯。”

她平静的声音中略带疲惫,“清者自清。”

就是白薇薇那儿有点不好弄。

梁适忽然八卦,“你和白薇薇,真不是一对吗?”

赵叙宁:“……”

良久,就在梁适以为赵叙宁不会说的时候,赵叙宁耸了耸肩,坦荡承认,“以前打游戏的时候,算是暧.昧过。”

“那怎么没在一起?”

赵叙宁又一次沉默。

隔了会儿,她苦笑了下,“没忘记前任。”

梁适:“……”

看不出来,还是个大情种啊。

不过聊聊私事,梁适感觉她俩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而且赵叙宁好像对她态度好了许多,没有刚见到时的疏离感和厌恶情绪。

她俩安静地在楼道里待了一会儿。

外头忽然有人说:“您不能进去,赵医生今天不上班。”

“让开。”一道冷冽的女声传来。

赵叙宁的耳朵微动,几乎一瞬间就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梁适同情地苦笑了下,“又是找你的,需要我出去帮你打发了吗?”

赵叙宁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转身往外走,“这个人,你打发不了。”

梁适:“……”

她拍了拍赵叙宁的肩膀,“那你加油。”

赵叙宁那清冷的眼神扫过梁适的手,梁适又缩回来,朝她笑了下。

赵叙宁感慨了句,“你今天倒是心情好。”

“就感觉生活很美好。”梁适说:“所以要活得快乐点咯。”

赵叙宁:“……”

她拉门时还调侃,“这话可一点儿都不梁适。”

梁适无所谓,“怎么样都是梁适啦。”

赵叙宁没再回答,而是已经走出去,回应外边,“沈茴,我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梁适的错觉,感觉赵叙宁喊沈茴这两个字时,带着几分缱绻。

和平日里冷冰冰的赵叙宁一点儿都不像。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会儿八卦”的心态,梁适拉开门也走了出去。

病房的走廊里很空荡,只有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着陈流萤,离她们这儿也挺远。

而赵叙宁和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站在一起。

梁适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对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版型很正,棕色长发垂至腰间,身高和赵叙宁相差不多。

梁适正好要回病房看那两位哭完了没,所以要路过她们。

路过时刚好听见沈茴说:“这东西还你,以后别把东西落我家。”

梁适:“……?”

哦吼?前女友?!

梁适没忍住好奇,回头瞟了眼,却猝不及防和沈茴的视线对上。

沈茴的眼睛很好看,是浅褐色的瞳孔,和她的瞳色有几分相似。

沈茴肌肤很白,牛奶肌,就是有些过分消瘦。

她似乎天生长了一张薄情脸。

但梁适又觉得她很眼熟。

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过。

只能将这情绪归类为,原主曾经见过,给这具身体还留下了记忆。

只是她不记得了。

她朝对方露出个礼貌的微笑,然后转身走了。

沈茴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感觉莫名熟悉。

赵叙宁也跟着回头,直到梁适走进病房,她才略带不爽地说:“已经走了。”

沈茴这才收回目光。

她看向赵叙宁手心里的戒指盒,声音凉薄,“那是谁?”

赵叙宁眸光深邃,眉头微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喜欢?”

沈茴也没正面回答她,笑了笑,“有点儿眼缘。”

总觉得应当在哪里见过。

赵叙宁说:“她有老婆了。”

沈茴闻言看向她,挑眉道:“你有女友的时候,也可以出.轨。”

“我说了,那是个误会。”赵叙宁说:“我什么都没做。”

“对,是人家扒你衣服呗。”沈茴勾唇轻笑,那双眼里凉薄到没温度,“好了,赵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茴。”赵叙宁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沈茴头都没回,“哦。”

“那时候我那么爱……”赵叙宁话说到一半顿住,低头苦笑了下,把所有解释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看向沈茴背影的眼神里还泛着泪意。

不光那时候啊。

这时候也爱的。

她忍不住喊,“沈茴,多吃点儿,别挑食了。”

沈茴脚步微顿,回头,冷淡道:“你还真是处处留情。”

赵叙宁的声音沉下来,带着几分不舍,“也别再瘦了。”

沈茴冷笑,“那希望赵医生以后不要再因为现女友的事情,大半夜给前女友打电话。”

她将赵叙宁从头打量到脚,“这样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赵叙宁立刻解释:“我单身。”

沈茴:“新闻通稿都出来了,那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吗?难道说你们抱了,亲了,哪怕是睡了,她也还不是你女朋友?想不到赵医生现在的尺度这么大啊。”

赵叙宁:“……”

“我没碰过她。”赵叙宁说:“就单纯把她救出来而已。”

沈茴冷冷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道:“随你。”

说完便离开了医院。

//

赵叙宁心事重重地走到病房外,靠着墙放空发呆。

而病房内。

许清竹已经安慰好了白薇薇,也从她那儿了解了真相,顺带帮她谴责了陈流萤。

白薇薇起初一言不发,之后握着许清竹的手说:“我会和她做个了断的。”

许清竹拍着她的肩膀,“没关系的,还有我啊。”

她笑着说:“爱情没了,还有姐妹,我一直在。”

白薇薇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起来,不过还是低声问:“你那天没被怎么样吧?”

“没有。”许清竹说:“梁适她们去得很及时,我衣服也还在,多亏了她们。”

“是啊。”白薇薇叹了口气,“那天还挺绝望的。”

“都过去了,以后多当心些就好了。”许清竹问她,“你还要继续当经纪人吗?”

这一行太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白薇薇沉思片刻,无奈苦笑,“应该不会了吧,事情闹得这么大,我爸妈已经看到新闻了,让我回家里的公司上班。”

“也挺好的。”许清竹说:“我现在也回家里公司了。”

两人聊了会儿,白薇薇身体还未恢复,没多久就困了,许清竹坐在她身侧,哄着她睡了觉。

等她睡着后,梁适才压低了声音说:“她看上去好累。”

许清竹抚平了她眉心的褶皱,朝梁适做了个手势,两人离开了病房。

但在病房门关上的那一瞬,白薇薇睁开了眼睛。

她那双空洞的眼里满是绝望。

为什么梁适可以去得那么及时?

为什么竹子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会和梁适感情越来越好?

为什么她要被误会为出.轨?

她那么爱陈流萤啊。

一行清泪顺着白薇薇的眼角流下来,她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梁适和许清竹晚上回去时心情都不算好。

许清娅还在家里等她们,一见她们回来,立刻起身迎上来,“我的天呐,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睡公司了呢。”

许清竹瞟她一眼,“看不出来吗?嫌弃你,所以就回来得迟。”

“啊喂。”许清娅撇嘴,“你可是我亲姐。”

“哦。”许清竹把包挂起来,随口问了句,“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许清娅说:“对了,我这周日开学。”

许清竹倚在沙发上,疲惫地摁着眉心,“需要我们送你吗?”

许清娅扭头看向梁适,“梁姐姐送我呗,就开那辆保时捷送。”

许清竹:“……虚荣。”

“十几岁的小女生,虚荣点儿怎么了?”许清娅理不直气也壮,“非得像你一样成为书呆子啊?”

许清竹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许清娅也识趣,没再跟许清竹吵,只和梁适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间。

梁适看许清竹太累,走过去询问她要不要上楼洗个澡再睡,许清竹说:“你用楼上的吧,我在楼下洗。”

住着人家的房子,没道理鸠占鹊巢。

梁适也没和她客气,不过帮她把洗漱用品从楼上拿了下来。

梁适洗澡向来快,洗完出来以后就站在楼上往下看,她总担心以许清竹的体质,会在洗澡时昏过去。

不一会儿,许清娅拿着水杯从房间出来。

她仰起头,“梁姐姐,你看什么呢?”

梁适脸微红,“没啊……我就看看风景。”

许清娅:“?”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发现她姐从楼下的卫生间里走出来,并且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水汽氤氲。

一看就刚洗完澡。

她端着杯子走过去,“你怎么在楼下洗澡?”

许清竹正在拿毛巾擦头发,要说话时嗓子有些干,许清娅便懂事地递了杯子过去。

许清竹含了口水润过嗓子,才回答:“梁适在楼上洗。”

许清娅:“……你俩又不是不能一起洗。”

许清竹刚拿着她杯子在喝第二口水,闻言直接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许清娅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道:“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许清竹:“……”

“都结婚了,一起洗个澡不算什么吧?”许清娅说:“还能给对方涂个沐浴乳什么的。”

许清竹:“……”

闭嘴。

她耳朵都红透了。

不过也暗自庆幸,幸好这话没被梁适听见,不然还让人家以为自己妹妹太奔放了呢。

结果许清娅下一句就是,“你说对吧,梁姐姐?”

许清竹:“……”

她抬起头,直接对上了另一张尴尬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又同时避开。

双双社死。

许清娅撇嘴,“搞不懂你们这些大人,结了婚都这么忸怩。”

许清竹:“你小孩子懂什么,回去睡觉。”

许清娅切了声,仰头看了眼梁适,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俩最好不要被我发现是形婚哦。”

许清竹:“……”

“形什么婚啊。”许清竹有些慌,却还在佯装镇定,“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许清娅:“正经东西。”

她朝许清竹挑了下眉,“霸道小娇妻爱上我,你看不看?我这还有两本。”

许清竹:“……”

你可闭嘴吧。

许清娅又仰头问,“梁姐姐,你看不看?”

梁适:“……”

她高中就不看这种小说了好不?

许清娅故作高深地说:“我这里有一本特别适合你。”

梁适怕她尴尬,低咳一声,“什么?”

许清娅:“傲娇甜妻爱上我。”

梁适:“……”

许清竹拍了她妹一把,“回屋睡觉。”

许清娅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真的,梁姐姐,特别好看,入股不亏。”

许清竹:“……”

//

第二天早上,那本《傲娇甜妻爱上我》就出现在了她们家餐桌上。

而许清娅还在房里睡觉。

许清竹拿着书,头痛扶额,“抱歉,这孩子总喜欢看些不太正经的东西。”

梁适:“啊这……”

“我给扔了吧。”许清竹说。

梁适及时制止,“别了吧,怎么说也是她很喜欢的东西,到时候知道你丢了,肯定要和你闹。”

许清竹:“……你也太惯着她了。”

“还好吧。”梁适笑笑,“她就是个小朋友,其实挺乖的。”

许清竹:“……”

于是上班的时候,梁适为应付许清娅,拿上了那本书。

她上班时无聊还翻了几页。

是一本百合小说,设定还挺好玩的,她上午在杂志部没什么事儿做,闲着看了一半。

下午也没事做,干脆把前几章写成了剧本。

等做完以后,梁适发现:她是真的闲。

这天下班的时候,梁适听到系统发来了指令:【宿主您好,您的被动任务将于本周日过期,今日零点前可选择放弃任务,放弃无惩罚,扣除1幸运值,逾期未完成,将增加3噩运值。请尽快完成被动任务哦。PS:被动任务完成的越早,得到的奖励越丰厚哦。再PS:您是小统见过完成任务最快的宿主了呢,您的幸运值目前已累积到27分了呢,请再接再厉,小统一直为你加油哦!】

系统的声音是那种带着诡异的机械音,有时还断断续续的,因为它不太能断得好句子。

所以听起来很刺耳。

不过经过这么多次,梁适也已经习惯了。

她还能回系统一句,“你是我见过最刁钻的系统了呢。”

……

人总是不自觉被同化的。

她竟然!也说起了语气助词!

//

周六,梁父举办了一场拍卖会,拍卖会结束之后是晚宴。

梁适起初都不知道。

周五下班那天晚上,梁新禾打电话给她说的,并且叮嘱她带上许清竹。

两人结婚以后,许清竹都没跟着原主出席过正经场合。

只有原主想折腾许清竹的时候,带着一大堆狐朋狗友回家里折腾一番,让许清竹打扫。

其余时候,都没怎么把许清竹放在眼里。

梁适原本想推诿,但梁新禾幽幽地来了句,“这是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你不需要,妹妻也不需要吗?”

梁适:“……”

她妥协了。

许清竹需要。

许清竹可是要把公司做到上市的女Oga。

她不能成为许清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于是周六那天,两人皆去店里做了造型,又去选了两件礼服。

梁适给自己选得是一件浅蓝色的晚礼服,裙摆很长,露出精致的锁骨,刚好搭配一条银色锁骨链。

而许清竹选得是一件水绿色的晚礼服,和梁适那件样式差不多,搭配了同款锁骨链。

两人的发型也都重新做过,让人看过去根本移不开眼。

梁适和许清竹换完礼服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充满了惊艳。

一旁的销售员也看呆了,隔了好久才真情实意地夸赞道:“二位简直是将这衣服穿出了最高境界,不是我们的礼物衬您们,是您们衬这两件礼服,穿上就和情侣装似的,太有妻妻相了。”

梁适和许清竹便直接穿着去了会场。

下午是无聊的拍卖会,没什么意思。

梁适和许清竹在后边落座,不断有人回头看她俩。

梁适的改变太大,在场众人一下子都没认出来。

还是有人提醒了下,“这似乎是梁先生的三女儿。”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整天浓妆艳抹,就知道惹事生非的梁三小姐吗?

怎么几日不见,这么漂亮了?

是去H国整容了吗?

总之就是美得太不可思议了。

而她身侧那位,自然就是许家小姐。

按照地位来说,如今的许家自是不配出现在这种宴会上的,但谁让人家搭上了梁家呢?

不过圈内一直盛传,那位梁三小姐即便结了婚也还是只常常流连花丛的花蝴蝶,怎么突然改了性,带着老婆来参加拍卖会了?

一时间,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太多了,许清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反倒是梁适拍了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没事,他们就是看我们漂亮。”

许清竹:“……”

她错愕地看过去,发现梁适说那话说得很坦荡。

许清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没发现,梁适还这么自恋呢?

不过她也没在意,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终有一日是要习惯的。

别人看就看吧,也不会少块肉。

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拍卖会很快开始,起初拍卖的都是些小物件,价格从一万起。

梁适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

而许清竹倒是一直在观察着在场众人,同时,也在观察台上的物品。

直到一件新的拍品拿上来,那是一个银色的手镯,看上去质地不怎么样,竞拍员介绍,这是一只纯银手镯,是盛老太太留下来的传家之宝,捐赠人匿名。

盛家这个名头已经很久没在这圈子里出现了。

谁都知道盛家当年出了个不愿继承家业的天才建筑师盛清林,却英年早逝,导致家业落入并不怎么会做生意的许光耀手中,从此没落。

所以盛家的物件,突然出现还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东西,难道是盛家女儿捐的?

但盛家女儿又不是疯了,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捐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议论纷纷。

而竞拍员已经在台上喊,“本件竞品,起拍价十万元。”

台下立刻有人喊,“十五万。”

许清竹看着台上那个镯子,眼眶红了。

她知道是谁捐的。

许清竹对外祖母的印象其实很淡了。

她只记得那是个很和蔼的老太太,常在夕阳西下时抱着她坐在藤椅上摇摇晃晃,偶尔讲些老掉牙的故事。

但看到旧物件,还是红了眼。

梁适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低声询问,“要帮你拍下来吗?”

叫价已经喊到了25万。

银制品,除非是有特殊含义,不然这就算很高的价格了。

之前的几个物件,最高价都没有超过15万。

许清竹却朝梁适摇摇头,在25万喊到第二次之后,她举牌,“46万。”

最后,她以46万的价格拍下了这件镯子。

不是因为她价格出得高,是大家在看到她之后,恍惚想起,原来当年的盛小姐,盛老夫人,都是名动一时的美人。

而如今的许小姐,自然也不例外。

是看一眼便忘不了的程度。

拍卖会结束,许清竹拿到拍品,梁适在一侧说,“你的胳膊蛮适合戴银镯子的,很漂亮。”

许清竹的手指摩挲过镯子,眼里充满眷恋,片刻后对梁适说:“伸手。”

梁适诧异:“嗯?”

却还是乖巧地伸出了手。

许清竹一把抓住她的手,翻过手背,直接将镯子戴进她胳膊上。

梁适:“?”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我干嘛啊?”梁适说:“要是我再给你弄丢了……”

“你会弄丢吗?”许清竹问。

梁适摇头:“也倒是不会。”

“你胳膊戴镯子也挺好看的。”许清竹说:“再说了,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梁适:“啊?”

“用你给我的钱买的啊。”许清竹说:“归属权自然是你。”

梁适:“……”

她忽地想起那45万,不由得说:“但我只给了你45万,你拍下来用了46万。”

“那一万……”许清竹看着她,顿了顿,“给你的零花钱。”

梁适:“……”

她一时间有些感动。

这镯子的样式虽有些旧了,但一点儿都不丑,甚至和梁适的胳膊格外搭,比几百万的名品戴着要好看许多。

梁适无奈道:“你这要我怎么感谢你啊?”

都把传家宝给她了。

许清竹笑了下,眸光依旧淡淡的,“等你下次发工资了,请我吃饭呗。”

梁适:“……”

她灵机一动,“不用等我发工资了。明天呗,我请你吃饭,还请你看电影。”

这样她就能完成被动任务了。

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小天才。

许清竹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道:“就用我零花钱,上次还藏了点儿呢。”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儿小傲娇,许清竹觉得好笑,便点头道:“好啊。”

梁适:“!”

Yes。

被动任务马上就完成了。

起初知道这些破任务的时候,梁适觉得垃圾又累赘。

但做到这会儿,竟然觉得自己是在人生闯关。

还察觉出了一点点乐趣。

这大概就是人随时可以苦中作乐?

梁适都无奈地笑了。

许清竹问她,“你笑什么?”

梁适压低声音说:“我高兴。”

许清竹刚要说,只听一道阴恻恻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我宝贝遇到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也想听听。”

梁适一听这声音就犯恶心。

她回头,果然是周怡安。

周怡安看到她,眼睛都亮了,“宝贝,你今天好漂亮。”

梁适:“……”

宝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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