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2)
铃铛一顿,“不记得是什么亲戚,然后她们就被从别墅里赶出来了。去年她还因为这件事在课上哭呢。”
梁适诧异:“去年的事你现在还记得?”
“当然啦。”铃铛骄傲地挺起胸脯:“我记忆力可好啦,而且那是沈怡然的事情哎!我当然要记得,我以后还要在我们结婚的时候讲给她听呢。”
梁适:“……”
可真是有出息极了。
连Rabow都忍不住低嗤了声。
铃铛:“?”
她轻哼一声,“你们都不懂我,哼!”
“好了。”梁适把汉堡推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猪宝宝,再哼就要变成小猪头了,快点吃饭,不然放凉以后吃了对肚子不舒服。”
铃铛被她捏得哼哼唧唧,然后和她闹。
寻常在老宅吃饭极有规矩,这会儿非要跑到她身边坐着,还撒娇要抱,非得抱着才吃。
梁适无奈,只好抱着,被对面的Rabow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似是在说——这也行?好幼稚。
但梁适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于是问Rabow:“你要不要也过来?”
Rabow飞速摇头,“坐不下。”
铃铛本来快乐吃着汉堡的嘴一动,瞪圆小眼睛质问:“你在说我胖?”
Rabow:“没有。”
“你就有!”
“没有。”
“……”
新一轮的幼稚战开始,梁适倒吸一口凉气,用汉堡堵住了铃铛的嘴。
铃铛:“嗷呜~”
战争终于停止。
梁适看着她俩,忽然想,以后还是只要一个孩子就好了。
两个孩子会吵得不可开交。
//
晚上梁适将Rabow送回她家,见到周莉后,对方给了她一盒新鲜的草莓。
个头大、水分足、艳红,看上去就很好吃。
铃铛坐在车里盯着草莓,先说要留着给姑母,但之后又想起来,“姑姑,姑母是不是不能吃草莓啊?”
“是看都不能看见。”梁适说:“所以你要在我们回家前吃掉。”
铃铛摸着已经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可我吃不完呀。”
“我们一起。”梁适开车回到浅水湾,没有下车,就坐在车上和铃铛分食草莓。
铃铛不停地说吃不下了,但又忍不住说:“这个很好吃哎。”
梁适觉得她很浮夸,像铃铛这样的小孩儿,什么东西没吃过?
她挑眉道:“或许是因为别人家的,所以格外好吃?”
铃铛点头,眼里透着狡黠,“我觉得周彩虹妈妈好温柔哦,和我妈妈一样。”
梁适不懂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所以呢?”
铃铛嘿嘿一笑,“那为什么周彩虹就那么古板,我就这么可爱呢?”
梁适:“……”
她说这话时并不带有任何敌意,似调侃,更似撒娇卖萌。
一双眼睛弯起来,和天上的月牙一样,可爱极了。
梁适一边觉得无奈,一边心都快化了。
甚至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她这话。
许清竹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梁适无奈又宠溺地把铃铛从车上抱下来,然后刮刮她的鼻尖,“真是败给你了。”
说得心悦诚服。
许清竹换上了居家服,吊带长裙,外边套了件长针织衫,脖子里的银色项链在昏黄光线照耀下熠熠生辉,头发随意束着,很松垮,看上去慵懒又随意。
她倚在门边,双手抱臂,嘴角忍不住上翘。
铃铛一看见她,立刻挥手,“姑母!”
许清竹也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小铃铛。”
梁适在玄关处半单膝跪地给铃铛换拖鞋,换了以后铃铛还要梁适抱到客厅。
梁适:“……”
许清竹在她们后边看着,颇为不解,“你都换鞋了怎么还要你姑姑抱?”
铃铛把脑袋埋在梁适脖颈里,和只小狗一样嗅了嗅,“姑姑身上香香的。”
她一抬起头,许清竹就发现了她嘴角的红色印迹,抽了一张纸细心给她擦掉,“你们背着我偷吃了呀。”
“唔。”铃铛伸出一根手指,“就一点点。”
即便Alpha体力好,一直抱着铃铛也够呛。
毕竟是五岁的小孩儿,再怎么样也有几十斤。
将她抱到沙发上,梁适还有些喘,额头渗出了薄薄汗迹,许清竹给她递了一张纸过去。
梁适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肩膀衣服处有一小片红色印迹。
铃铛给她弄上去的“残迹”。
……
她无奈地笑,“偷吃都不知道擦干净嘴巴。”
铃铛朝她吐了吐舌头,坐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
梁适在外边没怎么吃东西,也没真的给许清竹打包一份快餐,打算自己回来做。
结果发现许清竹在厨房炖了个汤。
厨房里还飘出阵阵香味。
梁适惊喜道:“许老师你很可以啊,手艺有长进。”
许清竹面无表情,“公司楼下新开的一家鸡汤店,我打包的半成品。”
梁适那点儿惊喜肉眼
可见地消下去。
“我的晚饭呢?”许清竹问。
梁适打开冰箱,不疾不徐:“正要做。”
两人都窝在厨房里,许清竹没什么能帮忙的,就站在一旁看。
梁适要系围裙,手绕到身后,怎么也系不上,许清竹看不下去,伸手去帮她。
手指和手指在一瞬间碰触,梁适飞快缩回来,但在片刻后低声说:“你手指好凉。”
“你不早知道了么?”许清竹利索地给她系好,然后踮脚顺势将手往她后脖颈一放,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
在这个世界,Alpha和Oga因为长有腺体,所以脖颈要比别的地方更敏感。
尤其是侧脖颈。
许清竹手凉,触碰到梁适的脖颈似触碰到了大暖炉一样,但也是很快将手缩回来,并没有太过分。
梁适转头去给她找了个热水袋。
但在她走出厨房的时候,许清竹看到她耳朵尖儿特红。
尤其在昏暗光线照耀下,变得透明、鲜艳欲滴。
很想让人上去……轻轻咬一口。
许清竹察觉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都惊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像个吸血鬼一样。
她摇摇头,将那些旖旎的想法都赶走。
晚饭很简单,梁适炒了一荤一素两个菜,搭配了自己蒸的牛奶小花卷。
铃铛馋得要死,但碍于放学后吃得太多,根本吃不下。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吃,然后咽口水。
看得两个大人怪不好意思。
却又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宠溺。
吃过饭后,铃铛就一直黏着许清竹,让许清竹给她讲故事听。
梁适便去收拾厨房。
她站在厨房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世界终于安静了。
暮色四合,夜幕降临。
月亮温柔地挂在天上,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
客厅里许清竹抱着铃铛,给她讲故事听,梁适在厨房里将所有的餐具归位。
依稀还能听到许清竹清冷的声音。
她讲故事,声音也没什么起伏。
但胜在声音好听。
梁适都跟着铃铛沾光,听了几耳朵。
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铃铛已经睡着了。
许清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很轻,依旧在讲那个童话故事。
就在梁适以为她睡熟的时候,铃铛忽然怂了怂鼻子,在许清竹怀里翻个身,囫囵着说:“我今晚要跟你们一起睡。”
梁适:“?”
她合理怀疑这小朋友是假睡。
但铃铛眼睛闭得紧,说完以后呼吸就逐渐绵长而均匀。
……
许清竹侧过脸看她,嘴角噙着一抹笑。
无奈,梁适再次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都抱到楼上,顺势趁机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
再次踏足二楼那个房间,梁适心里复杂,倒也没想太多。
她脑子里更多还是在思考今天遇见的苏沐。
试图将其理出一条完整的线来。
盛妤,到底是谁的孩子?
如果说是盛清林的,那不可能只有这么大。
难道是苏瑶二嫁了一个姓盛的?
可这海舟市里,盛姓并不常见。
尤其苏瑶的身上还有那样一个纹身,足见她对盛清林爱得多深。
梁适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许清竹就是苏瑶和盛清林的女儿。
许清竹长得和许清娅有几分相似,铃铛还能在看到苏瑶的第一眼就说这人和姑母好像。
网上几乎找不到盛清林的正面照。
但应当不难看出来,在长相这方面,许清竹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许清娅虽还未长开,但很直观地看上去,并没有许清竹漂亮。
许清竹的漂亮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胆小时有胆小的漂亮,自信时有张扬恣意的漂亮。
但从眉眼五官来说,像是被女娲精致地捏出来似的,完全挑不出毛病。
而许清竹另一半的漂亮来源于苏瑶,也就是苏沐。
但苏瑶那么爱盛清林,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女儿呢?
难道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可……孩子是她自己生下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况且当年只要稍微关注一下盛家,就能猜测得出来,盛清林姐姐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儿,其实是她的。
还是说,苏瑶当年根本就不关心?
当时她和盛清林是处于什么样的状况,才能让她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不闻不问?
还是说在生下女儿后,盛家强行要走了她的女儿,还不让她和女儿相认?
但依照梁适从许清竹口中了解的盛家人来说,并不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
毕竟一个小孩儿,毁掉的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
盛琳琅当初的未婚先孕被人嘲了很久。
无论让谁看,小孩跟着母亲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让苏瑶抛下女儿呢?
梁适正思考着,门忽然被推开,许清竹站在门口说:“梁老师,下来抱下孩子。”
梁适这才回神,看到许清竹那一瞬间,身影竟莫名和今天看见的苏沐身影重叠,从骨架上都那么像。
只是苏瑶年纪大了,没许清竹身形挺拔。
许清竹淡淡地瞟她一眼,抿了下唇,连唇线的位置都和苏沐一样。
梁适错愕。
许清竹却问:“梁老师,你在隔着我看谁?”
梁适:“……”
她彻底回过神来,立刻摇头道:“我在想事情。”
现在还不适合让许清竹知道这些。
许清竹应当还很坚定地相信,她就是盛琳琅和许光耀的女儿。
这个系统……真的很可恶啊。
看似给了一百三十万,但要拿到手可太艰难。
这不就是让她做恶人么?
她现在要是告诉许清竹,外界传的都是真的,你爸妈不是你爸妈,可能会被许清竹当成是神经病。
……
算了。
梁适宽慰自己,就当没挣过那几百万。
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
有什么是比活着更珍贵的呢?
如是想着,她扬起个微笑,温声问:“铃铛睡熟了?”
“嗯。”许清竹说:“我抱不动她。”
“你体力不行啊。”梁适起身往外走,顺口一说,“以后你该好好锻炼身体了。”
许清竹:“……”
她眸光顿时暗了暗,片刻后抿唇道:“梁老师体力好就行。”
梁适:“……?”
梁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找补道:“许清竹,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许清竹微笑,“梁老师除了嘴上不行,哪里都很行。”
梁适:“?”
“我也不记得,我是从哪里听到了很多句我不行。”许清竹捏了捏耳垂,“可能是我幻听了吧。梁老师,你说呢?”
梁适:“……”
“没……”梁适感觉自己嘴笨得不会说话了,她看向许清竹,“那……”
“不用解释。”许清竹继续微笑,顺带拍了拍她的肩膀,“梁老师很行,非常行。”
梁适:“?”
“梁老师不愿意在小事上花费力气。”许清竹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我懂。”
梁适:“……”
她被说得气急败坏,忍不住前倾身体,仗着比Oga高的天然优势,极具压迫感地将许清竹压在门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