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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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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沈茴走路腿还哆嗦,赵叙宁躺在床上看着,心揪得疼,从床一侧摸过发圈,把头发扎起来,然后用那清清冷冷的声音喊沈茴,“回来。”

沈茴不看她,赌气道:“干嘛?你也不去给我买。”

赵叙宁飞快地穿上衣服,直接把沈茴公主抱回床上,气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把她衣服褪下去,给她盖上被子,“祖宗,你歇着,我去买。”

沈茴躺在床上说:“要香菇馅的。”

赵叙宁皱眉,“这玩意儿一点都不香,也搞不懂你怎么就爱吃。”

香菇、香菜,这种名字里带香的食物,都是被赵叙宁列入食谱之外的。

但沈茴很喜欢,她还喜欢茴香。

赵叙宁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自我介绍就说的是,“我叫沈茴,茴香的茴。”

虽然赵叙宁嘴上在吐槽,但最后还是出门给沈茴买了回来,然后没让她下床,直接蹲在旁边当人形桌子,伺候着她吃的。

沈茴嘴小,一口吃不完一个,赵叙宁就把剩下那半个喂自己嘴里。

沈茴说她:“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菇吗?”

“你吃过以后,我就觉得也没那么难吃了。”赵叙宁说。

沈茴用脚踢她,说她跟自己抢东西吃。

赵叙宁但笑不语。

沈茴说想吃,但吃的不多,赵叙宁夹着给她递到嘴边的时候她就摇头说自己吃饱了。

赵叙宁便哄她,“乖,再吃一个。”

沈茴便吃掉。

然后一个又一个,吃得沈茴直摇头,赵叙宁便哄她,“老婆,最后一个。”

那会儿她总会叫沈茴老婆、宝宝、宝贝、茴茴、阿茴,总之好多亲密的昵称。

沈茴喜欢喊她宁宁,赵叙宁,宁宁老婆,宁宁宝贝,反正怎么亲密怎么来。

哪怕赵叙宁再生气,喊沈茴的时候都不敢大声,而且也不敢叫她全名。

每次赵叙宁喊沈茴全名的时候都是在床上,在情到浓时,她喜欢黏在沈茴耳边低声说:“沈茴,我好爱你啊。”

也就喝多了以后会这样,总是缠绵又浪漫地,语气缱绻地念沈茴两个字。

念得沈茴特别想吻她,然后两人便开始放荡的生活。

而那天等沈茴吃饱了,赵叙宁把残局收拾好,回到床上以后,沈茴往她怀里钻,赵叙宁气得咬她鼻子,“怎么还不能让人说你矫情了?”

沈茴撒娇轻哼一声,“我都饿的委屈死了,你还说我。”

赵叙宁笑,“我老婆就是矫情。”

“那你喜不喜欢吗?”

赵叙宁抱紧她,然后轻轻咬她的唇瓣,闷声说:“我要不喜欢能给你跑那么远买早餐?”

沈茴便笑。

后来,赵叙宁给沈茴买过很多次早餐,每次买来以后,在沈茴吃不下的时候,总会低声劝哄她,“宝贝,再吃一个。”

“老婆,最后一个。”

“……”

这样的话她听过上千遍,但唯独是第一次听到,“沈茴,再吃一个。”

曾几何时,沈茴这两个字在赵叙宁嘴里出现的时候,后边跟的一定是“我好爱你啊”。

如今,物是人非。

沈茴愣怔了两秒,赵叙宁直接夹着递到她嘴边,沈茴下意识张嘴咬了,然后剩半个。

赵叙宁便一直夹着。

梁适本来在愧疚地吃早饭,结果许清竹伸手在桌下掐了她腰一下,梁适瞟向她,许清竹又朝她疯狂使眼色。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赵叙宁仿佛在伺候祖宗一样,沈茴在吃着嘴里东西的时候,她还满眼深情地望着,手里动作根本不敢放松。

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梁适:“……”

心情复杂。

但这算是她刚才飙演技的功劳吗?

梁适不知道,只知道好像吃到了狗粮。

然后她也夹了一个递到许清竹嘴边。

许清竹:“?”

“做什么?”许清竹说:“我已经吃饱了。”

“再吃一个。”梁适低声说:“别人有的待遇,许老师也得有。”

许清竹:“……”

“是看着梁老师当初出/轨我好友的待遇吗?”许清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梁老师确实是挺能为赵医生牺牲的。”

梁适:“……”

她做错了什么,一大早就要经历这种社死场景啊?!

不过许清竹也咬了一口,筷子上还剩一半,许清竹摇头:“我真的不吃了。”

梁适看着,觉得不能浪费,但……许清竹刚才咬过了。

“你要是洁癖的话,就把那一半扔……”许清竹的话还没说完,梁适已经把那半个塞自己嘴里了。

许清竹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

而赵叙宁和沈茴那边,两人沉默得可怕,却自带一种别人不敢打扰的气场。

赵叙宁等沈茴吃完那一个,还是低声说:“你现在太瘦了。”

沈茴轻飘飘地看她一眼,“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赵叙宁苦笑,“这不正和你意?”

两人声音都低,但沈茴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一阵走神之后,对赵叙宁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冷淡,反倒是说话时带着说不出的缱绻意味,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氛围一瞬间消失。

沈茴冷声说:“我可没有分手后希望前女友去死的想法。”

“就算有也没关系。”赵叙宁说:“我自找的。”

“你知道就好。”沈茴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梁适和许清竹坐在对面看。

忽然,梁适忍不住出声道:“为什么相爱的人不可以在一起啊?在这个世界上,彼此相爱就很难了。”

赵叙宁在桌下踢了她一脚,不想让她再说话了。

而沈茴瞟向她,“你看上去挺聪明啊。”

梁适:“……”

言外之意就是——没想到这么笨。

“我就是替你们可惜。”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梁适最能感受到的就是世事无常,所以她想鼓励两个人,在相爱的时候就奋不顾身地爱,不然等到有一方消失,或是死亡,那可真的是终身遗憾。

“谁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活多久,为什么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梁适温声说:“去爱相爱的人,去做想做的事。如果有天你爱的人忽然死掉了,那该有多遗憾?”

虽是在表达观点,但没有一点儿说教的意味,不会引起人反感。

倒是有一瞬间让人跟着她的思绪走。

如果很爱的人,有天忽然消失在这个世界,那应该真的会痛苦和想念一辈子。

没什么比死亡还无法忘怀。

赵叙宁忽地看向沈茴,而沈茴低敛着眉眼,拒绝和她对视。

四人皆沉默,是沈茴率先打破了沉默,“可是有人都没能看见这个世界,我觉得那才是最遗憾的。”

“而我需要用我的一生去弥补那场遗憾。”沈茴补充道。

她声音冷淡,却让人听出了几分心酸。

“阿茴……”赵叙宁低声喊她。

“赵医生。”沈茴从回忆中抽离,冷声道:“已经分手了,不必叫得那么亲昵,毕竟你已经有爱人了。”

赵叙宁解释:“没……”

梁适和许清竹同时诧异,她们怎么不知道赵叙宁新交了女朋友?

结果沈茴看向许清竹,“美女,换个老婆吧。”

许清竹:“嗯?”

“Alpha不自爱,就像烂白菜。”沈茴说:“你这么好,她配不上你。”

许清竹:“……”

许清竹忍不住笑了。

“对了。”沈茴还嫌报复得不够,继续和许清竹说:“梁小姐说最爱的人是赵医生,我觉得你可以成全她们一下,像你这么好的条件,找什么Alpha找不到?实在不行,我去做个二次分化,你跟我在一起得了。”

梁适:“?”

“姐。”梁适被她的话惊到,忍不住说:“你还带这么撬人的?我还在这呢。”

沈茴淡淡地扫她一眼,“谁是你姐?少乱认亲。”

“我和赵叙宁同岁。”梁适说:“而且我喊你姐,纯粹是表达我的歉意……我刚刚不应该那么做,对不起,伤害了你那颗还爱赵医生的心。”

沈茴:“?”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还爱她?”沈茴轻嗤,和她针锋相对,“不要管别人的感情问题,谢谢。”

梁适:“……”

她开始后悔自己早上的所作所为了。

沈茴又跟许清竹说:“你要是不离婚,我都替你亏得慌。”

梁适恨不得现在捂住许清竹的耳朵,只见许清竹淡定地看向沈茴,朝她挑眉笑道:“仔细讲讲。”

沈茴啧了声,“梁小姐早上说她和赵医生才是真爱,跟你只是形婚,没有感情的。你这都不离?说不过去。”

梁适:“……”

她心虚地低头,无奈扶额,在桌下踢赵叙宁一脚,示意她赶紧让沈茴别说了。

再说她感觉要被许清竹给咬死了。

结果赵叙宁来了句,“我不爱她,是她主动贴过来的。许清竹,我也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离婚的事儿了。”

梁适:“?”

……

梁适知道和赵叙宁的友谊很塑料,但没想到这么塑料。

就像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自己就散了。

很好。

梁适在桌下踩了赵叙宁一脚,结果赵叙宁面无表情道:“梁适,你的演技真的很差,我觉得演艺圈不适合你,找个厂子上班吧。”

梁适:“……”

沈茴在一旁道:“上不上班无所谓,关键是我觉得美女得离婚。”

梁适看向许清竹,眼神无辜又委屈,似乎在说——你看她们都欺负我?

许清竹呷着笑,在她肩膀上拍了下,特配合地说:“原来我和梁老师形婚的事儿,这就藏不住了?”

梁适:“……”

梁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家早餐店里走出来的,内心五味杂陈。

赵叙宁去送沈茴,梁适在她背后捶了一拳,借此泄愤。

而只剩她和许清竹的时候,她磨磨蹭蹭地上了车,许清竹闭口不提刚才在早餐店里发生的事儿,只让她闭上眼眯一会儿。

在沉默片刻之后,梁适尝试开口,“那个……其实我……”

“别解释了,我懂。”许清竹说:“形婚而已,又没说错。”

梁适:“……”

你哪里懂了?!

结果许清竹又说:“梁老师,我觉得你说得还不够准确。”

梁适:“什么?”

“我们这哪算形婚啊?”许清竹说:“充其量是个合租室友。”

梁适:“……没。”

许清竹听她这么说,忽然把车停在路边,眼神淡淡地看向梁适,纤长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曲起手指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敲着,淡声道:“你没说错啊,你在这里别扭什么?”

梁适抿唇,“那我们不是形婚啊。”

许清竹挑眉:“我是和你结婚吗?”

梁适:“……”

梁适闷声道:“不是。”

许清竹笑,但眼底却没几分笑意,“所以我们不是形婚啊,是合租室友,谢谢梁老师在外边给我留面子。”

梁适:“我刚那是为了激沈茴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懂我懂。”许清竹说:“梁老师别解释了,你越解释……唔……”

许清竹的话还没说完,梁适忽然倾身而上,唇落在她唇上。

许清竹的瞳孔微缩,下意识想避开,但梁适的手落在她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梁适的吻技并不娴熟,仅有的几次接吻也都是和许清竹。

许清竹那么热烈,她只需要回应就好了。

而这一次,是她主动的,她主动靠近许清竹,然后在许清竹懵怔看她的时候低声说:“闭眼。”

许清竹闭上眼睛,跟着她的动作走。

梁适咬她的唇瓣,却没有更近一步。

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当许清竹的舌尖儿划过她唇瓣,试图撬开她牙关时,梁适却闭得极紧,且朝她轻轻摇头。

只是简单的一个吻,却让梁适满脸通红。

良久,她撤离,坐回到位置上,微微喘/息平复自己的呼吸。

她从手边抽纸盒里拿出一张纸,伸手轻轻擦过许清竹的唇角,擦掉她嘴边的水渍。

她温柔地看向许清竹,声音带着刚纠缠完的哑意,听得人心痒痒。

梁适说:“记住现在的感觉。”

这一刻,是梁适在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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