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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疼醒(“走水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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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城之后,便再也没有城中平坦,陆孟从没想过,这没有减震的马车走在土路上,还有这种“蹦蹦床”的效果。

她鬓发都乱了,珠翠掉得马车里面到处都是。她垂着眼看着乌麟轩笑,眼中还有未散的挑衅和鼓励。

乌麟轩倒是看着头发只是凌乱了一点,可是他躺在马车软垫上,仰着脖子,额头和侧颈的汗水把他散落的部分长发都湿贴在了脖子上。

看上去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扳住马车两侧的座椅下方,辅助腰身朝上发力的手臂垂下来,砸在软垫上。他仰面躺着,突出的喉结慢慢滚动,闭上了眼睛。

酣畅淋漓。

像连续练了两个时辰的刀,浑身都绵软又带着些许颤栗的那种疲惫感。

这才对!

那天晚上这个可恶的女人果然是故意的。

她竟然胆敢因为和自己置气,那样对他之后,又晾了他这么多天……

乌麟轩如果在两个人没有来这一场的时候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可能真的会好好教训下他不听话的“小兽”。

但是现在他连根头发丝都不想和她计较了。

他眯着眼,看着他秀色可餐的王妃,轻声开口,声音沉沉:“过来……”

陆孟顺势趴在了乌大狗的软甲上。

是的,他们两个衣服都没有怎么动,就是陆孟里面穿着的那好几层衣服,被扯坏了一层,陆孟不让乌大狗解软甲,她喜欢他这身软甲。

两个人最开始还想着克制的,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克制得住,俗话说得好,这世上有三种事情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

好多天克制着彼此没有见面的“小情侣”,就好比是吃了一次肉再闻见了荤腥的恶狼,狠狠大快朵颐之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相拥亲昵的温情时刻。

“以后乖点……知不知道?”乌麟轩环着怀中的人,亲吻她乱糟糟的发顶和额头。

陆孟本来就是找人和好的,现在肯定顺毛摩挲,所以表现很像回事儿,温顺乖巧,软绵绵。

可是乌麟轩却算是知道了,她还真不是没脾气,且很是沉得住气。

否则也不会被冷落了这么多天了,都不找机会缓和,不借机让辛雅递话,也不学着旁人家的夫人一样,炖个什么羹汤的讨好。

非要等见了面,**了才认错。

心眼儿还不少。

两个人这样躺了好一会儿,谁也不想动,就别的不说,陆孟是承认的,和乌大狗睡是真的带劲儿。

她有过那么多男朋友,也都还算优质,现在却都觉得是白交了。

极品就是极品,她这波真不亏。

“去了猎场,你要是不喜欢和那些夫人们交际,大可以不理会。”乌麟轩终究还是说了软话。

“有人找你麻烦,就来找我。”乌麟轩提点着他的王妃,捏着她的耳朵微微揪了下,属于手动的耳提面命。

“不许让你那群兵痞子护卫到处惹麻烦,这次来秋猎的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人物,可不像老四那么窝囊。”

乌麟轩说:“而且上次老四的事情是侥幸没什么人看到,他又根本不敢惹我。他自己也没看清,才没有过多计较。这次若是你那群护卫捅了大篓子,那么多人盯着,我保不住。”

他也不可能在皇帝面前公然护短。乌麟轩的性子决不允许自己为任何人行差踏错。

乌麟轩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浓重宠溺:“到时候你找我哭也没有用。”

陆孟心说不用你告诉好吧,猎场对于陆孟来说,就是剧情雷区。

陆孟恨不得长了翅膀不落地,免得踩到雷,把自己炸了。

不过对于乌大狗这句话里面的善意,陆孟自然也是听出来了的,她抬起头很是温情的亲吻了一下乌大狗的下巴,说:“我知道了。”

“不过王爷说起找我麻烦的事儿,我之前中秋宴会进宫那时候,有个工部尚书的女儿找我麻烦,我都忘了跟王爷说了。”

这件事儿确实是陆孟忘了,上次中秋宴太惊心动魄,大事儿搞了一堆,自然这种告状的小事儿就排不上号了。

不过陆孟可是很记仇的。

想着这个姐妹没出嫁,世家的小姐里面肯定少不了她。

按照剧情和虐文女主的体质,她一出现,肯定有名有姓没名没姓的配角都要一窝蜂涌上来找麻烦。

否则显不出虐文女主怎么苦,不苦的话怎么可能男主施舍一点点好,她就飞蛾扑火了呢?

“那个女的叫敖什么来着……”陆孟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像这种小角色,陆孟根本就没往脑子里过。

“她怎么欺负你了?”乌麟轩其实早就听辛雅说过了。

工部尚书熬志,过一阵子就会从工部尚书被贬为侍郎。

“女子之间,还能怎么欺负,各种言语羞辱,说我配不上王爷,其实就是嫉妒我。”

那天具体说什么话陆孟都想不起来了。

她现在脑子里面只有王府里面的冰糖肘子和糖醋鱼十天之内吃不到了。

这可比这种事大多了……陆孟告状都告得漫不经心。

“王爷可要替我做主啊,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怪王爷。”

“怪我?”乌麟轩抬了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躺着的女人,很好奇她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

女子之间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那个敖冰夏对他有点意思,想嫁给他,可是天下想嫁给他的女人多了,他乌麟轩还没到要靠着色相笼络手下的地步。

再说后宅女人多了容易成祸患,就连延安帝都没有办法避免这种事情,被他娶的女人害死了最心爱的女人和儿子。

乌麟轩从始至终都打算从根源上断绝这种可能性。

“当然怪你。”陆梦抬起眼睛跟他对视了一眼,眼角眉梢都带着钩子。

娇嗔道:“要不是王爷生得龙章凤姿,英俊潇洒,在皇子之中如此出色,那些女子怎么可能嫉妒我,嫉妒到脸都扭曲了。”

“要我说王爷日后还是少出门,”

陆孟手指摸着他软甲的边缘,一圈一圈的绕来绕去,带着三分“嫉妒”两分调笑,说:“你招蜂引蝶,惹得闺阁中的女子一见倾心二见非君不嫁,然后臣妾作为王爷唯一的女人,一出门可不就是招人嫉妒陷害了。”

乌麟轩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这种说法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是用来规劝归束女子,要女子安分守己,不要抛头露面招蜂引蝶。

可是这种话竟然用来形容男人,确实是让乌麟轩觉得新鲜又好笑。

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因为他的王妃语气之中,更多的是吹捧,没有任何的埋怨。

“你总是有一堆的歪道理,”乌麟轩说:“男子在外行走,交际应酬,我如何能够像你一样待在家中不出门?”

“那王爷就把自己的眼睛管好了,这么漂亮的眼睛不要随处乱看,会把人的魂魄勾走,平时冷着点脸。”

陆孟认真地教他男德:“出门的时候也不要穿的这样花哨,就像今天这件衣服,将王爷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这苍劲有力的臂膀和大腿,哪个女子不想枕一枕摸一摸?”

陆孟一本正经地说:“臣妾今天不就没把持住吗?”

乌麟轩笑得不可抑制。

他从没听过这样的言论,听着他的王妃说着这样孟浪的,近乎冒犯他的话,他竟然也觉得这是闺房密趣。

“那你说本王出门要穿些什么才行?”

乌麟轩看着陆孟,捏着她的下巴,说:“本王活了这么久,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像你这样,怕是这世上唯一会觉得男子穿得花哨,便会招蜂引蝶的,也只有你一个。”

“你不要以己度人,其他的女子可不会像你这样想。”

“怎么不会?上次那个敖什么的,就旁敲侧击地打听王爷。”

陆孟说:“我告诉她王爷的床笫功夫厉害,但是这辈子也没她的份儿,她脸都激动红了。”

当时那个工部尚书的女儿,确实是脸红了,但是是被陆孟的那一番话给羞臊的脸红。

乌麟轩:“……”

他面色变了变,抱着陆孟,从地上坐起来,看着她问:“你们女子之间……还会谈论这种问题?”

这简直……不知羞耻。

陆孟一脸理所当然。

说道:“当然呀,王爷知道文华楼吧,那些夫人们聚在一起,除了聊衣服首饰,就只剩下聊自己的男人了啊。”

“比如这家夫君的腿多长,那家夫君的腰多细,哪家大臣娶了十八房小妾,但其实床上半炷香都……唔。”

乌麟轩捂住了陆孟的嘴,表情复杂难辨,觉得她有点丢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喜欢这种女人。

“你要点脸,可闭嘴吧,满嘴的鬼话……”

他本来都要信了,但是文华楼是他的,文华楼里面的夫人聚会都说什么,乌麟轩再清楚不过了。

或许有一些私房密话,但左不过也就是夸赞一下自家的夫君温柔体贴,能面不改色地将床笫之事拿出来说的,他这辈子就遇见这么一个女人。

陆孟本来也就是扯闲话而已,乌麟轩不听她就不说了。

乌麟轩把她的嘴松开,两个人各自整理衣服,陆孟自己弄不了头发,但是这个时候马车里面某些暧昧的气味还没散干净,他们都不想让婢女进来。

乌麟轩索性亲自动手,给他的王妃整理起了头发。

“你一会儿把里面的那一件衣服脱掉,再穿外袍。等会儿下车之前在外面穿一件披风。”

乌麟轩看着被自己一激动扯坏的那一件里衣,被自己给臊的红了脸。

这实在是太不稳重了。

陆孟嗯嗯啊啊应着,对着乌大狗坐着,见他整理头发动作竟然还挺娴熟,这么一会儿就重新把头饰戴回去两个了。

陆孟忍不住问:“王爷还会给人梳头啊?”

乌麟轩不会梳女人的头发,但是他自己的头发,陈远不在的时候都是自己弄,不喜欢婢女在他的头上动来动去。

现在也就是凭借着记忆好,照葫芦画瓢的将首饰插回去。因此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特别性感。

陆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喉结。

他滚动了一下低头看她,眼带警告,压低声音说:“以后不许在白天……不许在房间之外的地方招我。”

“怎么了?车上不刺激吗?”陆孟带着点笑意说:“都不用怎么动唉……唔。”

“你可闭嘴吧。”乌麟轩简直对她无奈。

虽然他自己的人是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薄薄的一层车厢又能阻挡得住什么?

乌麟轩不想让他的属下们,觉得他是一个色令智昏,青天白日的就跟……

他叹了一口气。

手心被他的王妃湿漉漉地舔了一下,心里又是一阵柔软。

他或许也可以小小放纵一下,他紧绷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悬崖峭壁之上负重前行,他难道就不能暂时歇歇脚,摘一朵花吗?

因此他没有再说陆孟什么,给她把头发拢得差不多,首饰都戴回去。

然后在马车的车壁上按了一下,弹出的一个格子里面拿出了一把梳子。

让陆孟背对着她,开始给陆孟梳头。

动作又利索又不痛。

陆孟不吝啬地夸奖道:“王爷可真厉害。”

陆孟不老实地转过头看向乌大狗,想了想,说到:“王爷有没有听过民间成婚的夫妻,相互之间梳头,要说的一些话?”

“什么话?”乌麟轩手上的动作不停,已经把陆孟的头发都梳顺了。

陆孟转过身接过他手上的梳子。

然后跪坐起来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我来帮王爷梳两下。”

乌麟轩的头发已经整理好了,但是他没拒绝,想看看他的王妃又要搞什么新鲜东西。

陆梦拉着他的头发,一边感叹他发质真好,一边拿着梳子从头到尾地梳。

陆孟说:“一梳梳到头,日子不用愁。”

陆孟之前在朋友的婚礼上听说过这类话,回去专门在网上查了但是找不到源头。

她觉得这话很美,非常符合她现在的心境。于是她胡乱篡改了一下,疯狂暗示乌大狗。

陆孟看着他,又输了第二下,说:“二梳梳到头,平安又无忧。”

直接说:“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乌麟轩有点愣,不觉得自己会被这样的简简单单几句话动容道。

倒是他又在这个时候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喝过合卺酒。

“床头不远处摆着的那个凤冠,为什么不收起来?”乌麟轩抓住了陆孟的手腕,突然间问了她这个问题。

乌麟轩问完之后又后悔了,不太想听,就算得到了他想知道的那种答案又怎么样?

难不成他还真的能不管不顾地跟一个女人谈情说爱吗。

所以他没有等待陆孟的回答,直接把她手里的梳子接过来又扔回了马车弹出的小盒子里。

他转过身把盒子关上了。

陆孟的声音这个时候从他身后传来。

“因为那是我嫁给王爷的象征,”陆孟看透了他的人设。

这些早古男主就喜欢听甜言蜜语,自己凉薄的像只狗,偏偏喜欢别人对他们深情不移。

陆孟是不会主动说这种话的,但既然乌大狗都已经开口问了,陆孟索性就顺水推舟给他两句好听的。

把人哄好了,免得猎场里面要让她顶着苹果射。

“那对臣妾来说十分重要。”毕竟是黄金呀。

陆孟说:“臣妾会一辈子都摆在那里。”

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我是个穿进虐文小说里的虐文女主”。

不要被这凤冠一样花里胡哨好看的世界迷惑。

要透过表象看到本质。

本质就是它是黄金,能当钱使。抱紧乌大狗的大金腿,守住富贵!

乌麟轩没有回头,手又在马车的边缘戳了一下,弹出了一个格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他又推回去了。

然后他又戳出了第二个格子,又推回去。

他没有回头,不知道怎么回应,话是他自己问的,可是听到想要的答案了又怎么样呢?

乌麟轩的语言还没等组织好,陆孟就又了解了他这种人设。

那不就是不承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严格来说两个人的革命宗旨都是一样的。

他们本来就应该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保持着苟富贵不相忘的战略友谊就行了。

于是陆孟非常识时务的转移了话题,把台阶直接塞到乌大狗的脚底下。

“王爷,臣妾的避子汤怎么办呢,猎场里面医师当中有王爷的人吗?”

乌麟轩缓缓吁出一口气,他慢慢转回来却没有看陆孟的眼睛,虽然背还挺得笔直,却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

“不用喝避子汤了。”乌麟轩说着,从马车旁边又戳出了一个其他的格子,从里面拿了一个药瓶出来。

倒了一个药丸递给陆孟。

“太医院最新研制的,对身体的伤害很小。”

陆孟接过之后,拿在手里看了看,直接塞进了嘴里,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茶壶倒了水,把药丸咽进去。

这样确实比喝避子汤要好多了,陆梦动作这么干脆,又让乌麟轩想起来她的那一套,只求在他身边保命的言论。

她看透了自己薄情寡义,自己不让她要孩子她接受得这么好,却还要留着那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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