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山东出响马（2/2）

舱室之外则设有长坐凳，没有租舱室的人可以在这里过夜与休息。

这些人通常轻装简行，随身只带了个褡裢或包裹，或是贫困财力不足，亦或是节俭。

两口箱子！

“三两老哥，今晚上船靠在哪里休息？”

“拖梨沟。”

“台庄倒有些风景，北面有个柱子山，听老一辈说，那山壁立万仞，望之如柱，不过距离台庄还有二三十里，去不成……”

这种诡异的断指，恐怕就是孙十八判定他们是响马贼的原因。

“抱歉，实在抱歉，

都是抢，干嘛不抢个钱多的，风险相对也不算大。

看清楚了，身后是三个中年人，年长者四十五六，左侧脸颊上有一道两寸长的伤疤，在伤疤男身旁的两人似四十不到，一个少了一根小拇指，一个则少了两根手指，都是左手。

顾正臣起身拿了几个鸡蛋，走向船尾，和船家、船夫打着招呼。

顾正臣心头有些压抑，两口箱子，意味着至少有四个人。可现在看到的，只有他们三人。

顾正臣微微摇了摇头：“先不要说，免得他们惶惶不安反而露出破绽，引响马贼注意，守好舱室的门，看好我们的行李，里面的东西可丢不得。”

“杨老哥，这话怎讲？”

有些人已去了舱室内，但这里依旧有十七八人，有携带妻女的中年人，不安地躲在边角处，说话都压低着声音。还有一富态的商人，身着绸缎，身旁有两个伙计，正在谈论着进一批盐引的事，估计是想去扬州。还有一个和尚，光着脑袋，一身破烂灰衣，手中捏着佛珠，一旁木棍就是法杖了。

“原是如此，那台庄那里？”

洪武初期的响马，就是一群不讲义气的土匪，因为害怕官府，只能在官府管控力很弱的地方游荡，比如这运河之上，据说手段残忍，百姓甚恶。

那三人带上船的是空箱子，谁会带空箱子上船？

他是隐在船舱之中，还是另有人在外面接应？

从船夫的话里可以确定，拖梨沟、韩庄、台庄这三个地方都不适合响马贼动手。

商人无论是南来北往都会带货，不走空趟。百姓更不会带着个空箱子当累赘。何况那些箱子也不是什么好木头打的，带着上船，摆明了是想装点货物进去。

梁家租下两间相邻舱室，一间放了行李，由顾诚、梁五斤轮番看守在内，孙十八看守在外。另一间则供梁家俊、顾正臣休息。

顾正臣再次道歉，走回梁家俊身旁，面对梁家俊担忧的目光，淡然地点了点头，便拿起一本书，安静地看了起来，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

但顾正臣推测，如果他们真想动手，很大可能会选择在骆马湖上！

难对付啊。

孙十八虽有些本事，可在这无法施展的船只上，又能对付几个亡命之徒。至于自己，算了吧，打王有成可以，打这些壮汉，只能找死。

弄不过吗？

顾正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