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风寒(2/2)
魏垣抿了抿唇,耳根透红,心思一猜即中。
“但他更过分,中毒的是你,他怎么能......”余下之言,他光想也罢,着实说不出口。
纾雅仰躺于榻上,静待他说出个所以然,可话语中断,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来回两次彻底停止,只点头示意,留下“你懂”的眼神。
她发誓这是魏垣最破防的一次。
“夫君......”纾雅暗咳几声,胳膊伸出被褥,覆上他的手,“之前在肃州时,你去探夏姬底细,回家后便闷闷不乐,还与我置气,可还记得?”
魏垣脑海中闪过关于那日令人羞耻的记忆,心境跌宕,可细想之下的确觉得这两件事极其相似,遂红着脸颔首回应。
“染着麝香的唇脂......”纾雅再度支起上身,含笑向他靠近。
魏垣赧然道:“够了。”
“就当扯平!”纾雅向来敢说,三言两语将他心弦撩拨得乱颤。
他呼吸变得急促,一夜未眠已让他神思倦怠,无法定神,此刻心房鼓动之声响彻耳畔,而她身上的白兰香被体温烘得弥散开来,缠绕着他。
魏垣酝酿着什么想要开口,最终却咽进肚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说得有理。
沉默良久,他朝着纾雅脖颈处那块红痕移去,唇瓣轻触,“如此可好?”
侧目望向她时,魏垣肩头已搭上两只手臂,不等他错愕,整个人就随之倒下。
......
回到公主府后,纾雅这病足足养了三日才稍见退势,审问证人之事也暂时搁置,魏垣三天三夜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只为弥补先前解的那一次。
整日忙来忙去,不知忙些什么,伍必心见了都怕,好不容易等他停下喝盏茶,上赶着问道:“她受点风寒罢了,如今都已见好,魏兄为何如此紧张?”
魏垣羞于启齿,为掩饰讶异,将茶杯放在唇边停顿许久,敛好神色方才拿下,“她泡水那夜,我抢被子。”
“魏兄你忘了纾雅身带寒症?那井水冰凉,泡久了怕是骨头都得吃痛,这才恢复得慢些,还有......”伍必心语气略郑重,说到此处竟还迟疑半分,“你的确得克制些,否则她身子吃不消。”
闻言,魏垣呛得直咳嗽,切齿道:“妄议本王,你该当何罪!”
话音既落,他起身夺过伍必心手中折扇,朝他身上招呼,连敲数下。
而后,他跑他追,终有一人起飞。
“扇子是铁骨,打人痛的!不敢了不敢了!”伍必心惊声不断,自纾雅房前起,穿过碧落阁、水榭到达前院。
他略施轻功攀上檐顶,方得喘息,“必心知错!不过王爷就该拿出点威严来,嘿嘿......”
魏垣愠怒更深。
伍必心跑得大汗淋漓,瓦盖上恰有清风,他便席“地”而坐,顺带俯瞰两眼坊间景致,才落眼,却见一架马车沿路驶来,稳稳停在府门边。
“魏兄,有客造访。”他未作犹疑,从檐顶落下,一袭青袍随风翻飞,恍如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