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阿虎在两个女人间周旋,贾老爷与疯子同居草房(2/2)
第二天早上,阿虎毫不留情地把贾静萱赶出了家门。
失魂落魄的贾静萱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缓缓地往前艰难地爬着,一直爬到一棵古老的槐树旁。他用那双颤抖且沾满泥土的手,费力地扶着老槐树,才得以缓慢地站起来。整个身体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依附在老槐树上。他那乱蓬蓬的头发,仿佛被狂风肆意蹂躏过,毫无章法地耷拉在头上。深陷的黑眼圈,让他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衣服褴褛不堪,上面不仅沾满了泥巴,还布满了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他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他的身子微微晃动,似风中残烛,手指颤抖着,不时摇摇晃晃地前行几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样。
也许是几天滴水未进,加上不停的奔波疲惫,贾静萱的意识逐渐模糊,开始陷入昏迷。似乎灵魂已被抽离,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也近乎被掏空,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跟我走,跟我走”,冥冥之中,他听到一个招呼自己的声音,那声音虽有些沧桑和沙哑,但在这个寂静无情、令人绝望的夜晚里,却宛如天籁,显得那么悦耳动听。
他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前边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这个身影在跳动着。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他知道,那肯定是一个人,但绝对不是阿虎,因为阿虎不是人,他是一只狼狗。
贾静萱紧皱起眉头,眼睛里满是疑惑,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个疯子呀!”
贾静萱听了后,脑海中努力地回忆着,突然恍然大悟,说道:“哦!对了,我记得了,你是那个疯子”。
疯子点点头,脸上的神情复杂,说道:“是啊,我就是疯子!”
贾静萱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毕竟在这绝望的时刻有人关注自己。他不解地问道:“你不是疯了吗?咋现在一点也不疯啊?”
疯子笑嘻嘻地说:“我有名字,我叫曹文韬,你们一直不把我当人看,所以我在你们眼里就是疯子啊?”
贾静萱微微苦笑着,脸上满是悔恨,说道:“我们一家都对不起你,哎!往事不堪回首啊!我现在这个处境,就是报应,遭了报应啊”。
疯子听后,不住地摇头叹息,眼神中透露出对命运的无奈,说:“唉,命运真是不公啊。”
贾静萱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说道:“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
疯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拿起一个破旧的篮子,从里边拿出一块硬邦邦的窝头,递给贾静萱,说道:“凑合吃了吧”。
贾静萱犹如饿虎扑食般夺过窝头,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含糊不清地说:“真的很好香啊。
疯子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跟我走吧!没有人要你,我要你,当年你们家也是这么收留我的”。
贾静萱吃了点东西,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人也开始有点精神。然后,在疯子曹文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慢慢地往野外一个小草房子里走去。
曹文韬的疯,是间歇性的。不发作的时候,与正常人无异,一旦受到刺激发作起来,就会变成一个疯癫张狂的疯子。村里人把他当做一个废人,一直当做疯子对待,有这个人、没有这个人都一样。而他呢?自己独往独来,过着安静、独立的生活,但也有一个规律,就是他跟贾府的人过不去,他就像一个幽灵,一个影子,随时出现在贾府人的面前,时而来个恶作剧。
疯子居住的这间小草房,矗立在野外,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草丛。那些草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悄无声息地守护着这片天地。一眼看去,只见这间小草房孤独而苍凉,仿佛是这片荒野中唯一的存在。墙壁由土块搭建而成,泥土的质感和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原始而质朴的感觉。屋顶是一片稻草编织而成的,金黄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与周围的草丛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木头的门已经破败不堪,门板上露出深浅不一的木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草房里边墙壁被油烟熏得黝黑发亮,上边挂着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品,有破旧的锅铲,残缺的碗碟。里边有一个土炕,铺着一张已经破碎的席子,席子上的破洞清晰可见,土炕上堆放着一床已经露出棉絮的破旧被子,那棉絮灰扑扑的,毫无生机。土炕旁边是一个土锅灶,灶台前边放着一些杂乱的柴火。
疯子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时而呆滞,时而闪过一丝清明,看着贾静萱。贾静萱的身体素质本就不如疯子,更不能像疯子那样四处流浪,只能整天懊恼自己无能为力的命运,欲哭无泪,那绝望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这简陋的草屋。
一天天地这样过去,草房里的生活似乎也与世隔绝。除了风吹雨打,只有疯子那诡异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白天,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屋内,照在贾静萱憔悴的脸上。他望着窗外,思绪万千,回忆着曾经在贾府的荣华富贵,心中满是悔恨和无奈。疯子则默默地外出寻找一些食物和柴火,偶尔会带回一些野果或者野菜,这便是他们的一餐。
夜晚,疯子发作起来,又开始了他的疯狂举动。他在黑色的墙壁上胡乱写画,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痛苦的呐喊。他大声咆哮着,声音在狭小的草屋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贾静萱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试图躲避这可怕的声音,但那声音却如影随形,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
有时,疯子会突然拍打着自己的头,嘴里念念有词,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驱赶出去。贾静萱彻夜难眠,听着疯子的声音,心中犹如被无数只蚂蚁啃噬,那是一种无尽的煎熬。然而,在这种荒凉的草房里,时间久了,他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似乎在这痛苦与绝望中,找到了某种安宁。谢谢
日子一天天过去,贾静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但他的精神却依旧萎靡不振。他开始帮忙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比如整理柴火或者清洗破旧的碗碟。而疯子,在清醒的时候,会默默地看着贾静萱,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欣慰。
某个清晨,阳光格外温暖。疯子带着贾静萱走出草屋,来到附近的一条小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疯子蹲下身子,用双手捧起溪水,洗了把脸,然后对贾静萱说:“这水,能洗去烦恼。”贾静萱也学着他的样子,感受着溪水的清凉,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慰藉。
回到草屋,贾静萱坐在土炕上,陷入了沉思。他想起曾经在贾府的种种,那些繁华与荣耀,如今都已化为泡影。而眼前这个被大家视为疯子的曹文韬,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他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和人心的冷暖。
又是一个夜晚,疯子再次发作。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凄厉,动作更加疯狂。贾静萱紧紧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切能快点结束。不知过了多久,疯子终于安静下来,倒在地上沉沉睡去。贾静萱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与世隔绝的草屋里,贾静萱和疯子继续着他们的生活。他们共同承受着命运的捉弄,也在这艰难的日子里,寻找着一丝生存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