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寻访敌踪再救民 碧血丹心归客恨(一)(1/1)
“哈哈,吕大哥你的妻儿倒真多,足足两万余啊,怕是会把你吃穷。”倒是李赫跟吕布开起了玩笑。如今在汉军当中敢跟吕布开玩笑的人还真不多,李赫算是其中一个。
当日与林俊一战众军早知道他的本事,而昨日与鲜卑大战吕布更是露出了凶猛的獠牙,没什么事众人自是不会惹他。李赫是个例外,主要是寻回了吕父,吕布对其很是感恩,再加上李赫还是他的直属上司,再怎么样都还是不能冒犯的,毕竟,军规摆在那。何况李赫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吕布一身武艺高强,自是不会久居人下,有前两者的身份摆在那,自己虽是直属上司,但很多时候都不曾做个上司的样子,反而是一口一个吕大哥叫着,让吕布很多时候觉得有这么一个兄弟好像也挺好。
于时,吕布倒也是真融入了这50人的小队,虽说是个副队,但很多时候还是有不少士兵喜欢围绕在他身边,向他请教武艺。吕布倒也不藏着掖着,能教的便教,威望甚至比李赫都要高。
再说林俊,率着两千六百余人在王豆的引领下向着百里虎所在方向奔去,一人三骑的赶路速度甚是惊人,在傍晚时分便来到了王豆与百里虎分别的地方,在这里,王豆找到了百里虎留下的标记,也接到了百里虎派回的另一名斥候。
据这名斥候所述,这批鲜卑人走得并不快,骑兵约有六千,有万余的汉人百姓,还有万余只羊的羊群,八百多头牛。鲜卑兵驱赶着百姓与牛羊正缓缓地向北而去,赶了两天的路,也才走出七十余里,而眼前这个斥候是中午被百里虎派回来的,据脚力估算,就算走到天黑,也不会超出一百里。
得到最新消息,林俊顿时眼睛一亮。特别是那万余只羊,这充当粮草的话足够他们熬夜回到九原了,看了看天边的落日,大声吩咐道,“前面带路,天黑前再急行三十余里。”斥候应喏转身领路。
夕阳挂在草原的边缘,如同一个巨大的橙色球体,将整个草原染成了金黄色。草原上的风吹拂着,带着初夏的温暖气息,轻轻地拂过百里虎的脸颊,却无法抚平他焦虑的心情。
他静静地趴在草原上,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连续派兄弟回去报信,但却迟迟没有回音,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把信送到没有,更不知道镇北将军何时会率军前来,而自己身边趴着的兄弟仅仅只有37人了。再往前走真的深入草原了,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将军的回信。
远处的鲜卑人开始安营扎寨了,没多久,便燃起了炊烟。风里捎来了烤羊肉的香味,让他肚子咕咕直叫,“他N的。”百里虎低低地骂了一声,“他们今晚在这扎营了,杨雄,赵元,你俩在这盯着,其它兄弟跟我走,二更时分我们来换你俩。”百里虎招呼着众人悄悄地转身离去。
战马轻轻地奔走间,很快便奔回了十余里,看不到鲜卑人的大营了连火光也看不到之后,百里虎一行人停了下来,“兄弟们,今晚我们在这里生火煮点东西吃,估计明日林将军便率军过来了,恐有恶战,好好休息一晚,为明天恶战做好准备。”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喏。”众斥候齐声低应,爱信不信,反正他们相信虎头说的话。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百里虎便把众人一一叫醒,再次派出一名斥候回去寻找汉军主力,自己则带领着三十余人悄悄地从鲜卑大营摸了过去。
鲜卑大营中,柯最铁真拿起放在脚边的长柄大刀,伸了伸懒腰,大声道:“传令,收拾好帐篷,马上出发。”几个鲜卑兵飞快地转身离去,跑出大帐,翻身上马,跑向不同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喊叫着拔营起寨的话。
在大营的最中心,是一群汉人服饰的妇女与小孩,还有三十来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但此时的他们的样子都非常狼狈,身上的单衣满是鞭痕,更有几人赤祼着上身,身上那爆炸性的肌肉也是横七竖八地布着一道道被马鞭抽打的痕迹。双手背缚,绑人的绳子却已是勒进了身上的肌肉。幸好的是双脚没有绑牢,两脚均是用一根绳子连着,可以有半步左右的活动,人可以走,但步幅却是不能跨越超过这半步。
“伯平,我们不能再等了,今天一定要找机会逃走。否则会被这群畜牲活活折磨死。”看着正在忙里忙外鲜卑人,这群大汉里有人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外面忙碌的鲜卑人却是不觉,仍旧在忙碌地收拾着东西。
“吾等杀人夺马却也不难,然,糜家主兄妹如何能逃脱?”正是那被叫伯平的男子回应,此人身高七尺有余,一袭单衣,右脸上赫然挂着一道鞭痕,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乱,正搭在左边的脸上。
“几位壮士,你们能逃便逃,事已至此,我糜竺岂能拖累大家为我枉送性命。”说话的是一个作文士打扮的男子,此人身形瘦削,面上满是灰尘,双眼无神,同样是双手被反绑着。一袭长袍却也是破破烂,多日被驱赶着赶路,早已看不清衣服布料原来是什么颜色了。声音有气无力,又刻意压抑着,让人听着就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此时,远处正在忙碌的鲜卑人仿佛觉察到什么,停止了动作,静静地朝着这边看着。看了一会见没什么特殊动静又开始忙碌。
“我等受托而来,如今已令糜家主失去货物,难道还要见死不救让糜家主被鲜卑掳走不成?一会如果动起手来,某会抢夺一匹战马,糜家主便与糜家小姐共骑,我等兄弟护送你们冲出去。”那个被叫做伯平的男人见鲜卑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便又小声说着。声音虽小,但却是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