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鬼市-4(1/2)
那慑人的声音距离我们很近。
待我们转过身去,便惊惧的发现,魏父已经背着手,站在我们身后了。
魏旸一声“爸”卡在喉咙,但看着眼前这个横眉怒目、面色青黑的犹如地狱修罗一般的魏父,却始终没有喊出口。
师父即刻让魏旸和常馨出去,并告诫他们,不叫他们不许进来。
魏旸和常馨早就吓懵了,这会儿一得了师父的允许,立马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我跟在后面将门关好,然后站到师父后面,一齐给“魏父”行了个礼。
魏父见状,随即问道:茅山小道,尔等可是已经认出本尊的身份了?
师父往后看我一眼,给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便跟着师父一令一动,对眼前的这个青面怒目之人,恭敬的喊了声:拜见酆帝殿下。
这个酆帝,也就是地域鬼王―酆都大帝。
酆帝闻言也不讶异,开门见山的对我们吩咐道:尔等既已识出本尊真身,我便不再多做解释。
冥币一事已经上达天庭,五路财神奉命下界,封了我阳间庙宇的香火。
此番举动,定是已将真凶锁定本尊,开始计划对本尊实行联合绞杀了。
本尊为求查清幕后主使者,只得将元神暂避于这凡人的肉身之内
但来到阳间数日,却始终没有理清这冥币事件背后的前因后果。
说着,他走到师父面前,说方才听你将此事的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心里可是已经知晓幕后策划者是谁了?
师父此时跪在酆帝跟前,恭敬的回复说:这冥币来自人间,却得了地府的律法加持,说明出此计划之人,定是能行走于阴阳两界之人。
酆帝点点头,说他也这么想,并且在投身阳间之前,就已经对阳间所有的走阴人都查过了,并没有查出有什么异常。
师父听了以后,对酆帝解释说:殿下有所不知,走阴人虽然能通阴阳,但终究也只是肉体凡胎,没有给冥币加持神律的能耐。
事实上,凡间没有任何一种人能有这种能耐。
酆帝尊上,您调查错了方向。
真正的幕后主使其实是在您执掌的地府内部。
闻言,酆帝才震怒出声,他说:你有何凭证?
师父说,先前魏家不断的收到冥币,就好像鬼魂就逮住了他们魏家这一只羊薅毛,唯恐他们发现不了。
整个潘家园旧货市场,就只有魏家发现了冥币。
这就说明,鬼魂是故意的。
他们早就发现了冥币的异常,但迫于形势,没法主动拆穿,这才想到了借刀杀人这一招。
师父说,他猜想,这些阴魂定然已经观察魏父许久,摸清了他的脾气后,才出手引他中计的。
那么这些阴魂背后又是何人在指使呢?
师父说到这里,抬头看了酆帝一眼,似乎在等他回应些什么。
半晌,酆帝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便开口应道:不错,那的确是本尊指使部下去做的。
师父紧跟着说道:那这样看来,您是早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冥币的问题了,心中对于幕后指使者应当也是有过一些考虑。
师父看了眼酆帝,然后壮着胆子猜测到:您与后土娘娘幽冥之主的争端已经逾越千年,加上近日地气天象生异,大难将至,幽冥面临重新洗牌,这段争端,恐怕又要重新开始上演了吧?
当我听到师父说出“大难将至”四个字的时候,我心里顿时一惊。
心想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向来是个行事谨慎,不愿螳臂当车的人。
之前他就说过,天灾业障巨大,连神都无可奈何,凡人就更不可轻易戳破天机,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灾祸。
但今天师父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在酆帝这尊大神面前泄露天机了呢?
酆帝也觉得有趣,他问我师父,说没想到你这小小茅山道士,竟有着窥探天机的本事。你怀疑后土娘娘陷害本尊,可有证据?
师父说后土娘娘是大地之母,主管生育繁衍。
大灾大难过后,凡间便会出现相当长的一段生育低潮期,与此同时,世间还会面临一些物种的灭绝。
后土娘娘身在其位,即便不为了幽冥之主的名分,为了自己本职的工作职责,也得将地府鬼神生死大权揽到手里,借此机会弥补天灾对世间生灵造成的毁灭性打击。
一旦后土娘娘掌握了地府鬼神的生杀大权,那么那些在灾难中死去的物种,只要生死册上没有作奸犯科的记录,她都能做主保住他们的生命,从而送他们回到阳间,让他们延续繁衍生息之职。
酆都大帝和她不同,没有宇宙生育人数的指标要完成。
即便是灾难来临,照样可以刚正不阿的公事公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酆帝点点头,说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就算他要去天庭自证清白,也要证据。
现在问题是,证据去哪里找。
师父说这个简单,民间哪里供奉了后土祠,您心里有数。
只要蹲守在后土祠,定然能将后土娘娘派往阳间的使者抓住。
师父话音刚落,酆帝未做任何停留,只听外面一阵电闪雷鸣后,魏父便咣当一声倒下去了。
我知道酆帝已经走了,于是立刻站起来冲过去,扶住了将将倒地的魏父。
没了阴间神司的影响,我以为魏父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可我叫了魏父几声,他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师父让我别费劲了,他说魏父脸上早就现了死相,阳寿不多了。
如果不是酆都大帝这段时间以神力为他续命,他早就断气了。
只是魏旸比较可怜,经过如此一番折腾,还是没能救回父亲。
片刻后,等到外面天朗气清,师父就让我将魏旸和常馨叫进来了。
魏旸听到这个结果,一开始果然情绪比较激动,不肯接受。
但人寿天定,不可违逆,他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师父见他实在难受,就安慰他,说魏父患上的是胰腺上的病症。
魏父运气好,在病灶爆发性发作前先被琐事拖倒了。
不然一旦遭遇病发,是有可能会活活疼死的。
听师父这么一说,魏旸缓缓抬起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说怪不得之前他爸总是半夜偷偷起来吃药。
有时候借着月光,他还能看见魏父脸上冒出的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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