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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由根本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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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仙传》有云:“江妃二女者,不知何所人也。出游于江汉之湄,逢郑交甫。见而悦之,不知其神人也。

谓其仆曰:“我欲下请其佩。”仆曰:“此间之人,皆习于辞,不得,恐罹悔焉。”交甫不听,遂下与之言曰:“二女劳矣。”二女曰:“客子有劳,妾何劳之有?”交甫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笥,令附汉水,将流而下。我遵其旁,采其芝而茹之。以知吾为不逊,愿请子之佩。”二女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令附汉水,将流而下。我遵其旁,采其芝而茹之。”

遂手解佩与交甫。交甫悦受,而怀之中当心。趋去数十步,视佩,空怀无佩。顾二女,忽然不见。

灵妃艳逸,时见江湄。丽服微步,流盻生姿。交甫遇之,凭情言私。鸣佩虚掷,绝影焉追?”

说的是“春秋时期,晋国有个叫郑交甫的男子,相貌英俊,风流倜傥。一天,他南游至襄阳万山旁边的一个小渚上,遇见两个漂亮女子,一见倾心,就上前请求她们以玉佩相赠。

郑交甫与二女搭话:“橘子柚子泛青光,装满我的方竹筐,顺着汉水缓缓流,汉水碧波长又长,我在岸上慢慢走,口衔芝草留余香。我知道我这样做不礼貌,但我冒昧地请求你们赐我玉佩。”

二位女子回答说:“橘子柚子泛青光,装满我的圆竹筐,顺着汉水缓缓流,汉水碧波长又长,我在岸上慢慢走,口衔芝草留余香。”

说完就解佩相赠,郑交甫高兴地用手接了,藏在怀中。转身刚走了几步,再看玉佩,怀里已空,两位女郎也失去了踪影。”

受了这个神话故事的影响,唐宋时期襄阳盛行起独特的穿天节。

同一时,这个浪漫的神话故事,也为万山附近的沙洲,留下了一个优美的名字“解佩渚。”

而江妃二女,本为两人,在《列仙传》中,被视为了一个整体,予以描绘叙述。

依循古代史传体的基本叙事之法,先是言明人物姓氏名号,后及出身来历,继而进行下一步详细叙述。

然江妃二女无名无姓,且来历不明“不知何所人也”,隐隐透出其神秘性,再无交待。而二女“忽然不见”亦与此相应。更增江妃二女非常人之肯定说法。

若言江妃二女,出游江汉之滨,于当时之社会环境而言,虽尚属可行事。然郑公子之胆量,属实大得惊人!

须知,当时女子身上之佩珠,通常皆为其定情信物,仙人亦是如此,是绝对不可随意送予他人之物!

而汝一单身公子哥,路遇一双美女,不知应否避嫌而去!不惧人言汝耍流氓乎!?竟上去便问人家要珠佩,属实厉害也!

令今人始料未及者,两位美丽女子,仅淡然一笑,继而言道:“只要公子不嫌弃,吾等便将此佩珠赠予汝便是!”言罢,只见其轻轻将佩珠解下,毫无迟疑地递至郑公子面前。

郑公子见此,心中欢喜异常,实乃喜出望外。本欲厚着脸皮,耍无赖以碰碰运气,聊以慰藉爱美之心,今得人家一双佩珠来,自是欢喜异常!

也不用客气,更无了什么牵绊情,拘束心。便赶忙就伸手接过一双佩珠,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衣袋之中,仿佛是得了两件稀世珍宝一般。

唉!也是,能不小心翼翼吗!这是珠佩吗?!这是美丽女子的心意呀!任谁个男子,怕都是如此!

贴身放好一双佩珠之后,郑公子生又怕这对佩珠会突然消失不见,于是他立刻转身,迈开大步,急匆匆地离开了原地。

这却是呆瓜脑壳行为,纯属男人见了心仪的女子,那种无来由的傻子般表现。唉!放着眼前一对壁人儿不理睬!你转身跑个什么劲来着!?还是水平有限呀!

然而,他才走了没几步路,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那口袋。他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哦豁!口袋里竟然空空如也,那对珍贵的佩珠,早已不翼而飞了!

郑公子惊愕之余,急忙回头张望,却发现,那两个送他佩珠的游江女子,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这时候,郑公子才恍然大悟“啊!原来,这两个游江女子并非是凡人,而是一双仙女啊!

她们一定是汉水女神,特意下凡来与自己相遇,并赐予了他这对神奇的佩珠。只可惜,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让这么一对宝贵的佩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

他这是什么脑回路呀!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是智商问题!?反正是没整明白!?你就不能觉察到,人家两个游江女子,这是在逗你玩么!?

后来,郑公子还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朋友,可不曾想,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整个襄阳城的百姓们,就都知晓了这个奇闻异事。

你说你傻不傻吧!?没事偷着乐!他不香吗!?非得一不注意,泄露了奇遇之事,给人家当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故意的吧!

连襄阳县令,听闻之后,都觉得此事甚为神奇,便是下令,让史官将这个故事记录在了县志之上,以便流传于后世。

自打那以后,襄阳的人们,便将万山脚下,一双仙女解佩赠珠的那片沙洲,称为了“解佩渚”。

每到正月二十一这一天,襄阳地界的男女青年们,都会如潮水般涌向这片沙滩,他们在沙滩上仔细寻觅着带有窟眼的汉江石。找到汉江石后,用线将这些石头串起来,制成精美的悬石簪子,然后戴在自己的发间,或是赠予中心之人。

这些青年男女们之所以如此热衷于寻找带窟眼的汉江石,并将其制成簪子佩戴,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美丽和独特,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遇见传说中的汉水女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月二十一这一天,便逐渐成为了襄阳地区,男女青年特有的情爱节日“穿天节”。

也就在这一天,年轻的情侣们,会手牵着手,漫步在江畔沙滩上,彼此分享着爱意和甜蜜浓情。

而单身的男女们,则会怀揣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期待着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能够邂逅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要知道,汉江流域在古代,是南方江汉大地的一部分,这里是一片水乡泽国,地势低洼潮湿,民间习俗中巫术和巫风盛行。

初民时代崇拜神灵,民间习俗中多有男女情事和神秘传说。这种文化背景,为江妃二女的传承提供了丰富的土壤。

莫怪郑交甫人傻性子直,其实做人如他一般才是幸福的!不如想想,若是你一个单身公子哥,遇到两个美女,你敢上前搭讪,顺便索要些什么不!?不敢吧!

郑公子其人,虽不是人家口中的谦谦君子,由他所行之事来看,却是个性情直率,敢爱敢恨的大丈夫来着!

这个传说,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开放和多元文化,还体现了人们对神秘力量的崇拜和对美好事物的各种向往。

摆谈了江妃二女事迹,便不得不提及《神女赋》以及《太平经》等等道门典籍中关于女仙、神女,女妖的观点叙述。

鲜为人知的是,自东汉末年道教初创,女仙故事就甚为稀少。

然而,历经一系列历史时空的演进,不同时期的传记文本,皆呈现出各异之特点。

汉代之《太平经》《列仙传》,魏晋时期之《神仙传》《搜神记》,南北朝时期之《真诰》《真灵位业图》等书籍,或多或少都记述有道教女仙故事,且皆处于不断变迁之中,附带着历史时空之典型特征。

修行者若对其变迁轨迹予以一番探析,会有助于洞察,道教于汉魏六朝以来,不同时期之发展,以及其中社会背景、正统观念之转变,乃至对当时道门女性思想所产生之种种影响。

修行者应知,道教发展之际,儒家与佛教亦在持续变化与发展,儒释道三者间之分歧与融合,亦对道教女仙故事之演变产生了深远影响。

修行者可将各类仙传中所记载之道教女仙故事,作为研究对象,借由此感受书中所写之变迁,去探寻与研究故事背后所蕴含之时代背景变化。

从而洞悉道教之发展、女性观念之转变,以及对社会所产生之意义等问题。做一个具真我思想之修行者,此实乃重中之重。

据相关史料记载,“女仙”并非道教产生后才出现的。部分道教女仙,实则是源自于,早期神仙家塑造的神女形象,与民间传说而来。

道教将这些神女纳入记载后,根据自身实际需求,改变或重塑其形象,使其成为符合道教教义的“女仙”存在。

其中,较为典型且广为人知的,有“巫山神女”“西王母”等等。“巫山神女”别名瑶姬,亦是道教所说西王母的二十三女“云华夫人”。

在《山海经·中山经》曾有记载,其本为炎帝之女,本体为仙灵芝(《襄阳耆旧记》亦有相同记载)。

实际上,“巫山神女”是炎帝女儿之事,鲜为人知,人们对她的了解,更多是从宋玉所着的《高唐赋》和《神女赋》中得知。

《文选》卷十九,宋玉《高唐赋》中有言:“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

在此记载中,“巫山神女”自称为“妾”、为“客”,甚至自荐枕席,似乎与她尊贵的帝女身份极不相称。然而,呈现给世人的,却是一位大胆、崇尚自由、甚至有些奔放不羁、近乎放荡的神女形象。

所谓抛开全部场景,只讲一点事情,便是在卖弄文化、耍流氓!读书学文、看剧阅览,必须联系时代背景去看待、去思考。

华夏战国时期,思想多元、社会上百家争鸣,意识形态开放,相关礼节约束并不明显强硬。

宋玉所在的楚国,相比中原各诸侯国来说,较为开放,他们喜欢浪漫,尊重男女关系自由,女子出游郊外,游戏青山绿水,纵情山野乃为平常。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宋玉笔下的“神女”于出游中遇到楚襄王,并大胆示爱、自由奔放的行为,就有了现实依据与时代依托。

有人认为,因为“巫山神女”瑶姬之名,本身就含有“淫”之含义,且负有诱导生殖的潜意识功能,所以才表现出了其放荡开放之神女形象。

但其实,不论是神女之名产生,由当时所有何寓意寄,在宋玉笔下的神女,都会被赋予战国时期的,时代特点,以及楚国地域特色。

古籍中所传一切的史前神话,都会掺杂着书者时代器用,以及时代背景。甚至于连宋玉自身的主观认知,也在这大时代背景之下,摆脱不了的!刘向之《列仙传》亦是如此。

相较于《高唐赋》中对“巫山神女”的简略阐述,宋玉后续所着《神女赋》的描述更为完备详尽。

其对神女的容貌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刻画,以华美的辞藻勾勒出神女的端庄高贵、倾国倾城。

其次,面对楚襄王的殷勤示爱,神女“微嗔以自守兮,绝不可乎冒犯”,继而甩袖离去,展现出冰清玉洁的“贞女”形象。

“巫山神女”从《高唐赋》里的“奔女”蜕变为《神女赋》中的“贞女”,或许能反映出在早期人们尚未受到严苛封建礼教桎梏时,对于性欲之原始欲望敢于袒露、勇于追爱、尊崇婚姻自主等特质。

故而《高唐赋》中洒脱不羁的神女契合当时的社会观念,人们并不觉得其淫荡,作者在创作时自然无需避讳。

然而,随着社会的演进,礼教文明的束缚使得人们不再肆意放纵,对于性欲之原始欲望难以启齿,男女之事、婚姻之事在等级、礼制的桎梏约束下也不再自由。

种种变革,致使《神女赋》中的神女被描绘成一位温婉娴淑、高雅端庄、洁身自好、严守礼教的“贞女”,契合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和社会价值取向。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神女”回绝襄王,让楚襄王求而不得、苦等到天明,似乎也流露出某种政治意味,意在暗示臣子规劝君王不可沉溺于女色。

而后,“巫山神女”被收入《墉城集仙录》时,她已不再是“朝云暮雨”、豪放不羁的神女,亦非美丽高雅、守身如玉的“贞女”,而是西王母的第二十三女、协助大禹治水的“云华夫人”。

杜光庭笔下的巫山神女实现了身份的转换,从多情貌美的神女蜕变成传道济世的女仙,达成了神性与人性的融合。

这深切地契合了道教追求长生、崇拜女仙、降授传道等教义和思想,亦彰显出当时人们在道教思想影响下对生命的美好憧憬。

于此,亦是告诫修行者,切不可被一种意识形态所束缚,世间万物变幻无常,必要释放元神,舒缓心境之累,挣脱自我及意识上的无形桎梏,专心朝着道法自然、正心明神合一之境迈进,方为正途。

正因如此,所有有关女仙的故事传说,从最初的“帝女”到战国时期的“神女”,再到道教所记载的“女仙”,巫山神女瑶姬形象的变化,乃是不同时代背景下,不同思想的更迭,亦是人们价值观追求转变的一种映照。

道门之内,“西王母”之名,世人谓之王母娘娘,修真者则尊其为“金母元君”,乃历史上至关重要之女帝级神灵,更是道门所尊崇之大尊神。

关于“西王母”之记载,最早文献所载,当属《山海经》,其中约有三处详实之记录。

其一,于《西次三经》中,西王母“豹尾虎齿”,其为掌管天下刑罚之“凶神”。

其二,于《海内北经》中,西王母“梯几而戴胜”,身侧有三青鸟。

其三,于《大荒西经》中,西王母人面虎身,呈“半人半兽”之态,野性与原始特征尽显。

由《山海经》所记西王母之形象,修者可察,受彼时生活方式及图腾崇拜之影响,人之于神之想象、认知,乃至建构,亦充满野性,近乎自然原始之态。

然随社会之发展,及人思想观念之转变,西王母渐脱“凶神”之象,身侧始现象征长生之意之“三青乌”,且常与帝王相联。

西周历史神话典籍《穆天子传》及《汉武故事》《汉武帝内传》《博物志》等,其中所记载的“西王母”故事,多有体现。

穆王西征访王母故事中,“西王母”被塑造成一位擅长吟诗、通情达理的娴雅女性形象。

她仿若一位外族女性首领,女神特征不甚明显,除一句“我惟帝女”外,别无其他相关描述。

相较而言,西王母会见汉武帝的故事,流传更为广泛,其中对西王母特征的描写亦更为详尽具体。

汉王朝时期,社会上盛行长生不老之思想。汉武帝又好求仙道,在此背景下,西王母之形象,可想而知,深入人心!民间对西王母的崇拜之风盛行,自然成为神话历史之必然。

而现实时空亦如此运转,汉哀帝时期,一场社会危机爆发,西王母遂成为“救世主”形象。

据《汉书?五行志》记载,汉哀帝建平四年,发生了一次“西王母诏筹事件”。

此次征筹,规模宏大,历时长久,乃一场全国性之崇拜活动。

西王母不仅走下神坛,为凡人赐福、增寿,成为民众信仰之神母,其形象亦由高不可攀之女神,转变为“救世主”,于民众心中之地位,愈发凸显。

而有关西王母的故事,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皆因时代背景不同和社会观念不同,具有了不同的特点。但总体趋势上,其形象在不断美化、地位愈加得以尊崇。

“巫山神女”与“西王母”两个早期女神代表人物,关于她们的记载表明,虽然“女仙”一词,最早出现于道教文献中,但在此之前,就已有了关于女仙故事的书写描述。

道门接纳这些女神人物,重塑其昔日神话色彩,赋予她们典雅的女仙形象,旨在吸引更多女性修士,入道、修道、成仙、得正位,借此弘扬道门教义、传播道教思想。

道教女仙故事堪称道教神仙信仰的展现,而“西王母神话”更是将道教神仙传的想象力、表现力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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